我搬出梯子，清理上層雜物
那裡面有可摺疊的商店（我去過）
販賣他人適穿的T恤，失效的零錢，髒的衛生紙
我走在房間裡面（然而）
在另一個窗框裡可以被看見
腳掌緩慢踏上了梯子（誰喊疼？）
不同的音階（顯然這些東西都還沒有被固定）

有人在半夜按鈴，我停止（不得不）
手上正在清理的僥倖（壞掉的風扇）
竊來一只耳朵（燙過的，可食）
商店店員喊著歡迎光臨
（那一刻）門的內外都在等
可以把我們載走的噴射機

載我去街上發名片
我寫了那麼多字用來介紹自己
心裡的街道和房子和所有不能說出的名字
這些都足以證明政府的敏感性
我逢人就笑逢場作戲逢凶化吉
身後是廉價地鐵站（無票入場）
藏起來也可以移動（往下一站）
繼續進行發名片的假動作

夢裡把我綁成正方形的人被原諒了
夢裡用刀子撫養我的人逃跑了
夢裡我洗澡不關門（門鈴一直在響）
我該怎麼從噴射機上頭
遙遠地遞給你剛寫好的名片？
那上頭有我的電話地址和幾種
（比較）容易被扭曲的方式

──你可以自己用鑰匙把門打開（其實）
我保證不會用刀子撫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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