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運一點，她減輕一些
你的存在
導致別人的誤會，她慢慢看你
杏仁般的眼睛
她像是琥珀的樹脂
開始為了保護你與外界妥協
開始從傷口
慢慢
滴下乳汁

她學會吻你
當你從游泳池爬了上來
她也歷經了一次旅行

你是圍繞她的子音
她是
或者你是她所記得的
不同的身體

一直都是南洋的那片林子
一直都是熟記香料的批發商
一直都是沒碰過的白人老闆
一直都是她
記得一大清早就得去割開橡樹的皮
慢慢
收集在錫製的瓶裡

幾乎就是個母親
她看鏡底
小人物的手已訴說了命運
為了教育基金，她得再努力
抵達她那命中注定的家庭規模

偶而，她遇見的新朋友
像是三年前的她
偶而街上遇到三年前的朋友
跟她完全沒兩樣

她幾乎學會所有成人的語彙
聊起有沒有小孩
就回答「就跟我小時一樣調皮.....
但小孩有時也挺文靜。」(是你)
聊到當時一起坐上巴士來到城裡
你們的小孩都給保母帶(是你)
好像

成熟的母親
其實她的手還會長大
她的鞋號也會跟著你更動
還有更多的財富與更多的體悟
再一點時間她會更認清楚怎樣的男人叫壞

過一些時日她的聲音還會變得更尖
慢慢
脹大了胸部，每天想起你
她所丟下養不大的童年

幫你梳頭
幫你挑件適當的外衣
縫紉，烹飪，唱著搖藍曲
路人看她
一直都像是單親少女

一如你看她
杏仁般的眼睛
有時光充滿眼角，滿溢
對你的考量
等著，她買自己喜歡的麵包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