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18 23:37:32紅晴想
【仿Charles Bukowski小小說】床上的蕃茄
崔西.哈特很愛史托尼.喬德,她想起兩人相識的地點是在花頂公園。
當時她的愛犬拉比正困在水池裡,快溺死了。崔西又患有恐水症,正在危急時刻,史托尼出現了,他不但救了拉比,英挺的外表,幽默風趣的談吐也擄獲了崔西的心,他們的進展相當迅速,不久後就同居在一起,崔西的父母也相當喜愛史托尼,他們認為史托尼是個可以讓崔西託付終身的對象。於是,崔西和史托尼步入禮堂,崔西認為在當時,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然後,三年過後...
「早餐弄了嗎?賤貨。」史托尼問,崔西沒回應。
「女人,起床...」史托尼懶散的躺在床上,一絲不掛的,崔西毫無反應。
「畜生,妳沒聽見嗎?我叫妳起床!!」史托尼往崔西的屁股踹了一腳,崔西發了悶聲,不過依舊沒作其他回應。
「該死!妳這賤女人!!」史托尼猛然坐起,一把抓住崔西的頭髮。
崔西瞪著他。
史托尼往她臉上甩了一個耳光,崔西的左臉頰開始泛紅。
崔西在史托尼臉上啐了口水,然後又挨了一記耳光,這次是右臉頰。
崔西眼裡開始盈滿淚水。
「吸老二的。」崔西忿恨的吐出話來。
「什麼?」史托尼憤怒的狠瞪著崔西。
「我說你他媽的只能玩自己,吸老二的!!」崔西吼著。
史托尼用力的在崔西肚子上奮力一拳,她感到天旋地轉,她努力不讓自己暈過去。
「你這峱種!!你只敢打女人,在其他男人面前你就像毛蟲一樣!!吸老二的!!」崔西只剩一絲力氣。
史托尼抓著她頭往牆上撞,崔西無力的倒在地上後,又被史托尼踹了好幾腳,她只能哭,然後接受一波又一波往她身上招呼的攻擊,最後崔西暈了過去...
史托尼點了根煙,他將煙灰彈向躺在地板的崔西身上。
「妳只要閉上面的嘴,開下面的嘴,就夠了。」
史托尼笑著,他滿意的笑著。
不知過了多久,崔西醒了,她爬起來,感到全身發出劇痛,她低聲哀叫,檢視了一下全身的傷勢。還好,只是多處瘀傷,跟去年斷了兩根肋骨比起來,這次好多了。她往床上瞧,史托尼正在床上熟睡,一絲不掛,他的金髮覆蓋在英俊的臉龐上,崔西站在床邊看著他,她輕撫著他的面頰,看著這個她曾深愛的男人,
不,她現在仍然深深愛著他,只是...只是...
崔西走向衣櫃,拿了個東西,再走回床邊,她面帶笑容的想著。
想著溺水的拉比,英勇的史托尼和他陽光般的笑容,接著是甜蜜的熱戀,史托尼在海邊的夕陽底下向她求婚,然後她滿臉淚水的點頭答應,他們倆在教堂羞澀的微笑,然後...然後...
崔西發現自己仍然站在床邊,她又看了一次史托尼的睡臉,她彎下腰在史托尼的嘴上留了一個深吻。然後,她站起身,流下眼淚把那東西朝向史托尼的太陽穴開了一槍,再一槍,又一槍,直到那東西擊發不出子彈為止。
崔西離開家裡,早已是夜晚,她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不久前才剛下了場大雨,因此地面上依然十分潮濕,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只管走著,前端彷彿無止盡的道路,沒有終點。
所有店面幾乎全都休業了,有幾名邋遢的流浪漢翻著暗巷裡的垃圾桶,或躺在陰穢的防火巷裡沉睡,崔西將婚戒摘下,隨意扔在一名流浪漢腳邊,流浪漢彷彿發現寶藏一般喜樂。
走著,她看見有家酒吧還在營業,她走上前,推開門,裡面還有幾名客人,有三名老人坐在角落裡玩橋牌,兩名壯漢在比射靶,兩個人坐在吧台前,崔西的到來引起不少人注意,崔西不以為然的走到吧台前坐下。
「白蘭地,謝謝...」崔西給了酒保一個虛弱的微笑。
「小姐,這麼晚了,妳怎還會來這?」她身旁的男子問著。
崔西疑惑的看著他。
「啊,妳好,班傑明.戴許。」男人自我介紹,並伸出手來。
「嗯...你好...崔西──」崔西.喬德?喔不...「崔西.哈特。」她擠出一絲笑容,看著眼前舉止斯文,像個紳士的班傑明.戴許。
想著家裡躺在床上,頭部已像搗爛蕃茄的史托尼。
「嘿!雷,小姐這杯白蘭地記在我帳上。」戴許對著酒保說著,酒保則給他一個微笑。
「沒問題,班傑明。」
崔西.哈特 25歲 她從酒吧的鏡子倒影中看到自己憔悴的面容,美麗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