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SARS疫情的發展，以及我最近所做的幾乎起不了任何作用的警告與努力，總令我想起一則古老的希臘神話的主角：特洛伊的公主、女預言家卡珊德拉（Cassandra） 。她的悲劇是，因為阿波羅的禮物，她每次預言都會應驗，但是，也因為阿波羅的詛咒，永遠不會有人相信她的預言。

她最後一次預言是，希臘人留下的木馬，將會是毀滅特洛伊城邦的禮物。當然，依照慣例，還是沒有人相信她，結果城破，希臘人在雅典娜的神廟裡發現她，把她從祭壇前拖到神殿外頭，成為希臘大將、邁錫尼國王亞嘉曼儂的戰利品。被帶回希臘之後，她預知她將死於一場謀害亞嘉曼儂的宮庭鬥爭之中，做為人們謀害君王的藉口。她選擇閉緊嘴巴，默默接受命運的安排（事實上，她說出來又誰會相信她呢？）與她的希臘仇敵同歸於盡。

「比周圍的人清醒」真是人世間最恐怖的詛咒與折磨之一。另一種相同等級的，應該是「薛西弗斯的石頭」吧。

圖片說明：卡珊德拉警告特洛伊人（Cassandra warns the Trojans）
作者：Engraving Bernard Picart (1673-17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