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 Nov

他說需要為她帶回一些什麼嗎即然去一趟停留一個星期一個人晃的夜晚除

了數一數剩下的月光似乎異地的食物不那麼可口勉強逗留等待轉機的倉庫

或許騰出的一點時間足夠他選一樣她喜歡的沉香那麼沉而短暫或者在一家

某缺了耳的畫家博物館無意瞥見的撲克牌背面畫著一幅幅哀傷



她說不用了還是喜歡原來舊得摔斷了瓶頸干沽的褐黃色痕跡等待一分一秒

的蒸發會在封閉的抽屜中彌漫一股守著開啟剎時侵出襲人的沉而短暫遺香



他還是說他會記著這兩件細膩的物事以為可以令她稍微坐立難安揣想著一

些無關緊要



她還是說她并沒有特別想念那麼遼遠不在身旁的異樣撼動雖然愛著奢華與

美毫不重視



他想了一下又說他只是貪婪的想去實現很多她無意識在風中掠過的恣意即

使剩下影子



她想了一下也說這不是完美的寵愛方式究竟用什麼來衡量卻也顯得炊煙怎麼如此湛藍



當然她學不會送行的技巧當然他固執地遊蕩在夜半燈火通明的飛機場喝很多淡白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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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他緩慢遲疑想起對她的言語做不出準確判斷他并不是忘記如何成為體貼的情人

可是當她突然望著他的後方焦點落在遙遙的落日眼神模糊他需要極大努力去喚醒她時

他變得陌生暴躁永遠誤會覺悟自己錯得離譜她怎麼可能像透明湖水自欺下去沒有道理

她畢竟習慣拯救或被拯救和浮游生物般寄養自己他應該早就看出不是嗎一次二次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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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聽到定時布谷鬧鐘響著他另一邊的作息當然她會拿起聽筒說冗長的一天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