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26 23:33:48Elsa

來生我願意做一條魚

午夜夢回,她竟然又夢見了他。夢中的他,身著藍色襯衣,站在陽光下;黑黑的頭髮,遮住前額;朝她微笑著,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這一切,仿佛都離她那麼近,可她使盡全力,也夠不著他,刹那間他就不見了,剩下的是無邊的黑暗。醒來之後,就再也無法入睡,打開電腦,呆呆地看著ICQ裏那個灰暗的頭像。幻想著,它在下一分鐘,或者再下下一分鐘,會變成跳動的彩色。從來都不知道,夜,竟然是那麼漫長。午夜兩點,他一定睡的正熟,所以他不會知道,遠方有個女孩,正在這樣徹心徹肺的牽掛著他。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想起這個名字,眼淚就會不覺的湧上雙眼。總是在想著,現在的他在幹什麼?穿著什麼顏色的衣服?高興還是不高興?是在微笑還是皺著眉頭?是不是也在象她想念他一樣的想念著她?

如果,撒在他身上的陽光,同時也是撒在她身上的陽光;如果,他能凝望著她凝望他的眼神;如果,她能靠在他身邊,實實在在的感覺到他的體溫,親口告訴他自己的思念。那麼,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的愛哭。可是實際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現在這樣,凝望著ICQ裏那個在心裏百轉千回,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發呆。

當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承認有了要好的女友時,她有一種心被掏空的感覺。其實在心裏,她是理解他的,他有他的壓力,有他要面對的生活,就象她自己有自己的難處一樣。可是,心裏那種不舍的感覺,還是讓她在電話裏哭的象個孩子。哭夠了之後,她坐下來,把她和他相識至今的點點滴滴,都回憶了一遍。然後打開郵箱,給他寫了一封長長的充滿感情的信。一份無緣的愛,是一種永遠的折磨,註定有一天會被結束的,區別只是由誰來下這個決心而已。
記得有一首歌唱的好,“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捨得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

當她下這個決心的時候,耳邊迴旋的就是這首歌,還有他對她說過的話:

“我不在乎結局,我在乎的是這個過程。”

是的,這個過程夠她回憶一輩子了。她知道,她可以終止和他聯絡,但是永遠也終止不了對他的思念。他依舊象血液一樣,在她心裏存在著,總是會不經意的想起來。也許,當她在想他的時候,他正在對別的女孩,說著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她只希望,當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腦海裏會飄過她的影子,哪怕是很短很短的一刹那。

記得她曾經傻傻地問他:

“魚有感情麼?”

“有”

“那麼它們,用什麼方式去表達它們的感情呢?”他的回答是四個字:

“愛撫相隨。”

其實,做一條魚,有什麼不好呢?魚的國度裏,不會有南北之分。也不會有責任、道義和親情的束縛。它只要努力地,全心全意地,哪怕用盡一生的時間,去游近它的伴侶,和他愛撫相隨,不離不棄,簡單而快樂。

夜色漸漸化開了, 窗外泛起了微微的白色。落寞的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動,閃光的螢幕上跳出七個字:

來生我願是條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