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GA

文：張正

刪掉一堆色情廣告，補一段在越南關於色情的見聞。先強調一下，越南除了普世皆有的色情文化，其他的文化歷史也是很豐富的。

晚上九點多，我坐在胡志明市阮氏明開路的街邊人行道上，和熟識的理髮師傅們圍了一圈喝啤酒閒酒聊天，他們在等十點鐘下班。

以摩托車為主的胡志明市街道依然川流不息。

「你看！」理髮師傅HUNG指了指馬路對面一位緩慢地騎腳踏車的女人。當然他說的是越南文。

「那是『雞』，三十萬。」三十萬越盾相當於六百塊台幣。而深受漢文化影響的越南，對妓女的稱呼也是「雞」。至於香港、台灣稱呼妓男為「鴨」，大概因為這種職業人口在越南還太少，所以尚未引進此一稱呼。

「你怎麼知道？」我問，街上那麼多騎摩托車騎腳踏車的女生，你怎麼知道誰是雞？我和理髮師傅們繼續坐在路邊喝酒，那位騎腳踏車的女人不一會兒又騎回來，一會兒，又騎回來，總之就是來來回回地騎。看來她暫時沒有目的地，這段擁擠的街道顯然也不適合騎腳踏車健身，唯一的合理解釋，只能說她在等客人吧。

後來又有一次，我在差不多的時間經過那裡，又看到一個來回緩慢騎著腳踏車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位。是吧，理髮師傅也沒什麼必要騙我。

其實在理髮師傅告訴我之前，上回喝酒喝到半夜，一個騎車載我回家的河粉店店員也告訴過我同樣的事。他一邊騎車一邊說「chicken…chicken…」，他的英文程度只有到這裡，而我的越南文程度也還不知道妓女這個字眼，我以為他在說最近流行的禽流感。怎麼喝酒喝到半夜三點突然說起禽流感？

最後終於搞懂，原來他說的是剛剛跟我們一樣在深夜道路上的女騎士，那些女騎士穿得花枝招展，車速緩慢，就是在等著客人，價錢也差不多三四十萬。大約七八百塊台幣。

貴一點的色情文化我就不知道了。

越南街上騎車載客的叫做「塞翁」，「塞」是車子的意思，「翁」是抱著的意思，就是說你上了他的車，要抱著，免得掉下來。至於這樣沿街拉客的妓女，我和朋友也幫她們取了個名字，叫做「塞GA」，「GA」是雞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