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的夏天
我在那蓮霧樹下
看著那盛放的小黃花
我對這個叫芙蓉的地方不太熟識
雖然陌生，
但仍感覺到無限暖意。


外公躺在床上
我想告知他我們來打擾了
他好像聽到我們說話
硬要下床。


他那無力的雙腿得用拐杖支撐著
就是現在放於我面前的拐杖
看起來病情不太嚴重
最少可以聽得進外婆的忠告
好好的回到床上休養。
那時他還可說話
提醒我們要用功讀書。


今天，我又回到芙蓉
廉價機票換來的是一身勞累
在機上睡得不好
下了機已沒有睡意了。


一張熟悉的臉孔在機場向我們揮手
那是我表哥
還有一個表哥比較遲來
他們帶我和媽媽到芙蓉吃早餐
在澳門不可能吃到馬來西亞的食品
它是有另一番風味的。


然後再一次踏進種了蓮霧樹的屋子
可是樹上已沒有果實
地上也沒有花朵
花朵都用來圍著外公年輕時的照片。


我們要上香
然後跟外公打個招呼
同時也說聲再見。
看見躺在棺木裡瘦削的外公
沒有呼吸


我媽哭了，我卻強忍著淚
因為很多人在看
包括外公
我不想他去得不安心。


我坐在外公前
把思念都燒成灰燼
有些思念停留在火坑裡
有一些卻四處飛散
總之，再也不會回到我的腦海
我不感到痛苦
反而放鬆了，
再沉重的心情也放鬆了
因為我將悲傷也一起燃燒
它們不會再回來
外公幫我將它們一同帶上天國
謝謝你，
這八十多年來辛苦你了。




Eland


2005-12-24



ｐｓ．這是外公外婆的家。最左邊的是那蓮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