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29 16:36:58斤頁

給你的一封信

很早以前我就想這麼做了,我要寫信給你。其實我寫過,不是嗎?只是結果太令人失望。信像拋入真空的石子一樣,沒有聲音,我甚至不我知道它有沒有落地,有沒有撞擊到任何物品。當然,寫信本來就不一定要接受詞,中英文都一樣,可以write you a letter, 當然也可以只是write a letter。如果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回響,我決定把受詞拿掉,寫信,你不用讀。假使你碰巧讀到了,可以自以為是的跳進受詞的位子坐著,也可以像從前一樣留在原地看三流小說一樣不帶反應地讀完然後離開。

先從離開說起好了。我一直很不滿意你離開的方式。沒有破碎的盤子和應該潑在你臉上的水,我終於說了,我真得很想那麼做,那才足以代表我對你的回憶。噢,你不記得嗎,我們本來就像破碎的盤子一樣,反覆摔毀,撿起來黏補,自欺欺人繼續說服自己還是個圓盤。好,讓我們繼續討論「離開的方式」。我想說的是,我認為你還欠我幾拳,幾杯水—當然是得潑在你臉上的,最好還配上幾句髒話和你的懺悔,這樣應該就很完美了,比我們所經歷的完美。

我們離開的方式像昆德拉所質疑的美學理想,是媚俗 (kitsch) 的。我們把所有不見容於模範戀情的因素排除,以視若無睹的方式進行。我們假裝一切都是釋懷且不帶恨意的,我們緊抓著好聚好散的範例,生硬地套在身上。這真是虛偽,我們從來都不是好聚的,散的時候又何必一氣呵成地依附人家的好散。雖然後來我笑著和你聊過幾次,但心裡還淌著血,如果手上有把刀而你進在咫尺,不要訝異,我會把它刺向你,如你殘酷地將卑劣記憶刺進我的腦裡。

這不是一封HATE MAIL,這是一個一直沒劃上的句號。你知道,所有文章都需要句號,即使是不值一讀的三流文章,我們的是。我先劃上句號,防止它再進行,我們之間是一篇絕對不要再繼續的三流文章。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