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橫街沒有愛情
中學時代,為了找一本數學課不可缺少的Buku Sifir,首次搭巴士下“坡底”。有如鄉下佬入城般,雖然不至於迷路,卻也人生路不熟,只憑年幼時曾伴著表姐到過檳榔律一兩次的依稀記憶,摸索著尋找最多書店林立的一條街。
烈日當空,依據表姐的指路,從港仔墘走下去向左轉便是書店街。可我卻滿頭大汗,穿過大街小巷,走過檳榔律、汕頭街、江沙路,甚至去到我不知路名的地方,偏偏沓田仔街卻遙不可及。
再後來,陪鄰家大姐姐到日本橫街的一間“新市場”應徵女售貨員。雖然徵聘啟事不只誌有中文地址,還有一行國文路名Lebuh Cintra,卻依然令兩個女生走不進日本橫街。對於Lebuh Cintra深感混淆,一度誤以為是Lebuh Cinta(馬來文Cinta是愛或愛情)才正確。
檳州民主行動黨黨員於2009年308大選前,在喬治市街頭掛中文路牌時,我還來不及去拍照,便已被針對這起事件特別高效力的市政局派員拆除。
行動黨此舉還被當時的檳州首席部長兼民政代全國主席的丹斯里許子根斥為煽動種族情緒呢!東馬砂拉越的古晉、詩巫街頭亦設有中文路牌,人民和睦共處,並未產生種族情緒的問題。許子根因何口出此言,真叫小市民百思不解。
而上月21日輪到檳州民青團州委涂仲儀帶頭知法犯法,聲明故意模仿火箭在檳州數要道掛中文路牌,並質疑民聯政府已執政檳州4個月,連設置中文路牌都遲遲無能落實而提出多餘的3大疑問。
曾任檳島市議員的涂仲儀應該比小市民更清楚曹觀友所謂的一般“技術問題”不都是官樣官腔嗎?
還有,民政執政檳州不也比民聯更久嗎?近40年來都無法為喬治市主要街道請命設立中文路牌。遲至今天才美其言義務代表人民,以反對黨的身份向民聯政府施壓,可惜這個所謂的善意提醒,“演技”並不見青出於藍,只有叫冷眼旁觀的小市民更反感。
姑勿論其掛中文路牌一事上演羅生門,天曉得“是誰拆”的風波,身為島民的我,期待著早日看到中文路牌高高掛上喬治市主要街頭。
而民聯政府果然沒讓檳民等到花兒也謝了。
05/12/08新聞後花園3 題:中文路名知多少?
唸小學時,表哥拿了一份申請助學金的表格叫我填寫,地址有中文及國文各一欄。填寫國文住址自然沒問題,但中文住址可難倒我了。不曾見過中文路牌,不知原來住址寫成中文是霹靂路。
那個年代,住在“山坡上”窮人家的孩子,只能從媽媽的兒時記趣中“認識”了土橋尾、新街頭巴剎、風車路、五盞燈、頭條路、二條路、春滿園等幾個地方。對於媽媽口中喬治市這個“坡底”總是充滿好奇和新鮮感,卻僅止於耳聞不曾一遊。
後來開始閱報,發現到報章的商業廣告,除了店名、電話,地址多數是中英或中巫對照的路名。所以,前有媽媽的口述,後有報章的輔助,我對於一些街名並不陌生。
可是,現今人們以及報章廣告已棄用中文地址,以致年輕一輩聽到中文路名便搞不清方向,更不懂老街的典故了。
因此,目前檳設立中文路牌是合時宜的,不只配合入遺,凸顯喬治市各老街特色,還會增進旅遊業。國內外遊客到此一遊時可拍照為證,推介檳景點。而檳民又能藉此對自己家鄉街區的中文路名和歷史認識多一點,真是一舉多得。
三年前,走在中國上海最早期最熱鬧,各大百貨公司、名店林立的一條商業老街;在尚未融入它的繁華之際,映入眼簾的是街頭一塊暗紅色大理石屏上龍飛鳳舞的六個方塊字:南京路步行街。它讓人瞧著就有那麼的美觀,如斯的親切。遊客紛紛與它合照,證明到此一遊。
當時感到很遺憾,檳城連區區一塊中文路牌都沒有,又怎敢奢望喬治市街頭也能擁有寫上美麗方塊字的大理石屏呢!除了高級公寓圍牆外才可見到。
如今,民主行動黨“講到做到”,檳民聯政府兌諾。於是,紛紛嚷嚷幾番風雨後,中文路牌以另一方式“多語文路牌”出街了,但它沒有大選前所掛的非正式中文路牌美觀醒目。而檳州古蹟信託會率先掛上四大語文的街道歷史解說牌,也小得幾乎引不起路人的注意。
靄靄春風細,琅琅環珮音。
垂簾新燕語,滄海老龍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