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10 22:44:54女伶

MEMORY BOX  <1>



在我為絮寫這批信(最後的一批,也許)的這一星期以,總算被我採擷,因為我常在夜盡晨曙時,散歩去郵局投信,然後再繞路回家……從廣場再轉進Duhesme路,站在一家小Cafe窗間的細鏡子前凝自己,脫下帽子,摘下眼鏡,質賞自己表情地演唱一首古老的歌……唯有白髮越來越茂,唯有笑時嘴角兩道皺紋愈來愈活陷……

             邱妙津《蒙馬特遺書》





  那時的我似乎還不懂歲月的定義,在晨露中行走是一種被默許的無奈,永遠的睡眼朦朧;永遠的不想睜開眼。

  繞過那個街角、左轉、直走、右轉、過馬路、左轉,停在一家古董店的前面。那尊觀音像的眼睛,總是以一種豁達的角度看我,它的晶透,疊上映照在玻璃上的我的臉。

  下一秒我一定會想起,昨天日記裡寫的字字句句。那屬於童真時代的喜悲,是如何在上了舞台接受掌聲後,下了舞台卻被刀子架到暗處……一種冷眼看人世的早熟,卻是我面對真誠的自我的源頭。那觀音映在玻璃上,再加上我,成為一種自命不凡……

  在濛濛的霧中,我不想睜開眼的理由,是因為我不想看見這個骯髒的世界……那個映著觀音的我,似乎有著一段被時間猜透的真實。
                       
                         2004/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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