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16 17:58:34海青
2006 巴別塔
這裡的午後總是烏雲密佈,
但無關天氣。
聆聽雷聲震震,
幾公里外的轟炸點。
巴別塔外
眾神訴說不同語言;塔內
我以台語給妳寫信:
「驚妳毋願看國語!」
「驚妳毋願看國語......」
整點的每座鐘聲
互不關聯,
雖在同一層空氣中迴響,
「聽那特別鬱卒的」
穆斯林為祂開疆拓土;
「比較驕傲的」
猶太人為祂遭受迫害!
「乎我想起細漢時學校的下課鐘。」
妳曾說
「司令台是殖民政府的遺毒!」
「每日半暝我攏想起妳!」
在哪個廣場呼喊愛,
哪個同志床上談理想。
「有一擺妳滿目淚水……」
「有一擺妳滿面春光……」
而我只是被放逐的異教徒,
在流放的塔內
從事無人關心的翻譯。
傍晚砲彈由東門飛向城西,
腳底下 巷戰激烈進行,
「如果那個老兵向前行幾步,」
與我何干?
「就抹乎少年叛軍偷襲!」
「我猶然毋是妳的同志!」
也不願變作妳的敵人。
據說有個時代
塔外只有一種言語,
但妳不願相信。
而我只願守著塔,
直到毀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