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2-09 21:50:13david

第18回 風雨前的寧靜

沙漠迷情系列

18風雨前的寧靜

    最近,英志一直忙碌於管理新的民宿旅舍,而霓虹則依照英志的要求,一週有三天大白天的時間,在新開的民宿旅舍的櫃台中實習。或許霓虹是老闆娘的身份,櫃台的工作人員均待她親切且有禮貌,當然霓虹也從來不會擺出老闆娘的身價及態度。

 英志則是對於旅館中的每一間房內擺設之清潔度及安全度,設定一個極高的標準來,他是個閒不住的人,在民宿旅舍裏,他來回穿梭著,事必躬親的拿著工具箱,在各大房間內,敲敲打打的。這樣不但可以勞動身體,並且也可以替民宿旅舍節省額外的修繕費用。

 或許是霓虹在學校中,拿英志與其他同學相較,她愈發覺得英志,看起來人像是老了許多。霓虹並非不滿意英志為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有了比較之後,霓虹不自覺地,便對英志的要求提高了許多。

 每一回,看到民宿旅舍中櫃台員工,與客人週旋的泰然自若,及談笑風生般地神情,霓虹就覺得自己個性裏拘謹的一面,是難以打入美國人傳統的生活步調的。

 每天一大早,英志便來民宿旅舍的櫃台處,收取現金及其他刷付信用卡的憑證單據等,由於英志比較彪悍的個性使然,加上英志於晚上時,不定期的出現在民宿旅舍內,櫃台的人員都不敢侵吞客人的住宿費。

 另外,民宿旅舍的辦公室之內外,均裝有監視器,這無異於是另一個「無形的警察」在巡邏一般。

 霓虹依舊一週有三天的時間,與英志一起出門到民宿旅舍中一起工作,或許是在經過學校民主教育的方式洗禮之後,她對英志時而斯巴達的獨裁方式,開始有些許的反感。

 另外,英志也多次地強調:「我不喜歡小孩子。」這又讓霓虹與英志在一起時,減少了對話的交集。幸而這一學期來,彥與霓虹兩人彼此交談甚歡,讓霓虹心中對於生兒育女之事的注意力,也稍加地轉移了一些。

 匆匆地一學期結束,霓虹與彥這一組所烹飪的美國式餐點,銷售的情況十分地良好,客人對於餐點也十分地滿意。

 此外,他們的教師艾柔羅經常發現美國人將廚房內,大家最不喜歡的打掃及洗碗等工作,幾乎每次都分派給霓虹一個東方女子來做,所以艾柔羅便偏心的給了霓虹,一個好成績。這可讓霓虹興奮不已,英志也很為霓虹的好成績,而驕傲得很。

 眼看著聖誕節將要來臨了,英志在美東新海芬市的好友約翰一家四口,也要來英志賭城的家中,歡度一個佳節。英志與霓虹便將家中的兩間客房清理出來,以待約翰一家人的拜訪,並想讓好友的一家人,能夠有一個值得回味的假期。

 而霓虹也到中國的超級市場內,買了一堆中國的食物及料理,她想大顯身手一番,讓約翰的韓裔老婆金,也享受一些中國的美食。畢竟中國與韓國的飲食習慣極為地近似。

 在家中,霓虹也隨俗地與英志買了一株中型大小的聖誕樹,置於客廳旁的一隅,樹上綴滿了閃閃發亮的小燈泡。並在聖誕樹的下方,英志與霓虹也準備好了要送給約翰一家四口的聖誕禮物。

 他們為約翰買了一件質料輕薄又不悶熱的毛衣,替金買了一條純羊毛的大披肩,以禦美東寒冷的冬天。由於傑夫及湯尼早已成年,又極愛運動項目,英志及霓虹則額外破費的替他們兩兄弟,買了兩套滑雪的用具。

 上回在約翰家時,英志無意中在他們的儲藏室中,看到傑夫及湯尼的滑雪用具,極為地老舊。英志想讓傑夫及湯尼一個大驚喜,由於他自己仍無子嗣,他早已將傑夫及湯尼視為己出的小孩。

 當約翰一家人抵達賭城後,正是聖誕夜,霓虹也隨俗的烤了一隻大火雞,煮了一頓純美式的晚餐。大家賓主盡歡的吃吃喝喝了一個豐盛的晚餐,彼此酒逢知己千杯少。

 大家都喝得有些醉醺醺的,為了不掃大家的好興緻,霓虹連忙泡了一些不含咖啡因的水果茶,解解大家的醉意。

 晚上精采的好戲,就是大家互相拆除贈送給對方的禮物。約翰一家人送了英志一個古董型的煙斗,因為英志在閒暇時,會嘴上銜著煙斗,然後在煙斗內放著,他所購置高檔的煙草。

 這些煙草的味道常讓霓虹嘖嘖稱奇不已:「英志,怎麼會有這樣如此好聞的煙草啊?」

 「妳要不要嚐試吸一口看看,反正只是新鮮一下,又不是每天都要吸食的。」英志經常會鼓勵霓虹去嘗試一些新鮮的事物,讓霓虹幾乎每天都活在驚喜之中。

 英志手中把玩著這一個收到的聖誕禮物,口中忍不住地說道:「真是太美妙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雕功如此精細的古董煙斗,約翰,真虧你們一家人還曉得我的品味,我現在就來使用看看!」

 英志禁不住地驚喜,他連忙到他書房中,去取來他所收藏的煙草。

 而當霓虹拆開約翰一家人送她的,一條紫色絲質的長型圍巾時,霓虹也是驚喜萬分地,因為紫色一向是她最喜愛的顏色,她也連忙地將圍巾披在脖子上。

 約翰及金也對英志及霓虹贈送的聖誕禮物十分地喜愛,畢竟美國東岸的冬天是寒冷的。

 當傑夫及湯尼拆開他們所收到的聖誕禮物後,兩個年輕少年也驚叫連連,他們緊緊地擁住英志:「英志叔叔,真虧你知道我們都極愛滑雪的運動,待我們一回新海芬市後,我們就一起去滑雪。」

 「其實賭城的山上也有滑雪區,但由於是聖誕佳節,滑雪區早已關閉了,你們還是回美國東岸,再去滑雪好了,現在只有看這些滑雪用具,乾過癮了!」英志很高興他自己心思巧妙,能夠看透了年輕人的心理。

 在一夜賓主盡歡之後。隔早,英志及霓虹就兩人各開一部車子,帶著約翰一家人去逛各大賭場內金碧輝煌的裝潢。約翰一家人彷若「劉姥姥」般地進入賭場的大觀園中,他們一家四口對於各大賭場內的裝潢,讚聲連連,並在各個特殊的景觀點上拍照留念。

 一般賭場內的賭博機器及賭桌上的所有賭博行為,均是不准拍照的,但賭場內的觀光景點,則不在此限。

 由於是聖誕佳節,一般美國人大都留在家中團聚,所有賭場內的美國遊客寥寥無幾,反而是賭場內充滿了各種膚色,及各國語言的外國遊客們。他們有的是穿著他們傳統的服裝,頭頂上纏繞著頭巾的中東人,也有穿著傳統紗籠的印度女人,及黃膚色的東方人等,大家均不約而同的來到賭城內,歡度美國人的佳節。

 為了讓約翰一家人在賭城內,享盡賭城特有的「秀場文化」,英志安排了約翰一家人,在一週內觀賞三、四個上空秀及魔術秀等,但礙於傑夫及湯尼尚未成年,英志便要求霓虹帶著這兩位年少的青年,去他家賭場內觀看「馬戲團秀」,這樣的安排讓大家皆大歡喜。

 當英志及約翰與金觀賞「上空秀」表演時,約翰及金面露驚喜之色,並讚不絕口地說道:「我們從來沒有見過身材及胸部,如此緊實飽滿,腿長腳細的美女群。她們真是藝術的結晶品,或許全世界的美女,均被賭城的賭場所搜括齊全了。她們的外貌及身材是如此的完美,真不知道舞台下,她們又是怎麼過生活的?」約翰忍不住好奇地問著。

 「她們的經紀人均會要求她們受洗成為『基督徒』,免得她們對台上及台下的人生混淆不清。聽說,私底下,她們的生活也是很簡樸的,有些人也結婚了,不過如果她們的身材變形的話,她們也會馬上的被換下來,不能再上舞台了。賭城的觀眾來自全世界各地,都是見多識廣,對於賭場的各個秀場表演,均是很挑剔。」英志耐心地解釋著。

 傑夫及湯尼不愧為年稚的青少年,他們第一次見到精緻的馬戲團表演,都看得目瞪口呆。爾後,霓虹又帶他們兩人去青少年的遊樂場所,她早已先準備了許多的錢幣及銅板,想讓他們玩電動玩具,玩個過癮。或許是心情太興奮了,傑夫及湯尼兩人驚聲連連,讓陪伴在他們身旁的霓虹,也掩不住地從心底微笑了起來。

 畢竟,年輕真好,沒有煩惱及世俗上的壓力。霓虹不禁憶起自己年少時,在台灣的好時光,那時她經常與一群友人騎摩托車夜遊陽金公路。待她出社會工作時,由於霓虹的好容貌及身材,又招引了一群小開們的爭相邀約,幸而霓虹都能謹守住原則,請求她的女友或妹妹們一起赴約。

 那時,他們一大夥人在五星級的飯店及知名的餐廳內,享用過晚餐的美食後,又結夥去跳舞。待夜深了,大家仍然意猶未盡地開著車,上陽金公路兜風去。或許年輕氣盛,他們一大夥人幾乎都有揮霍不盡的精力及體力。

 霓虹兩眼無神地呆呆的站在傑夫及湯尼的身旁,回憶往事,心中真是感慨萬千,想到自己現今早成他人婦了,歲月畢竟是無情的,長江後浪推前浪,人生中美好的記憶,只能留在腦海中,徒留思念了。

 傑夫及湯尼兩人狂歡地玩著各類型的遊戲,兩人這晚下來,真是精疲力盡,於是傑夫便轉身向霓虹說道:「虹阿姨,我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今天晚上真是過癮極了,真是太謝謝妳啦。」

 霓虹熱情地摸了摸傑夫及湯尼兩人的頭,說道:「過癮了吧!現在可以回去洗個澡,倒頭好好大睡一場了!」

 隔早,英志霓虹及約翰一家人,在一夜好眠後,英志便建議:「你們這幾天來,欣賞過賭城內,各種不同的賭場及秀場的表演,今天我開車帶你們一家去賭城附近,有名的觀光景點『大峽谷』,搭乘他們那裏的小直昇機。基本上,我們是準備兩天一夜的行程來回,你們認為如何呢?」

 英志做事一向都謹慎從容,或許人生經歷過的風風雨雨太多了,這使得他做事都是胸有成竹,妥善規劃。

 約翰也認識英志多年了,早對他的這一位好友佩服得五體投地,英志在短短的時間內,從民宿旅舍的事業上,獲利頗豐,不斷擴充,這是約翰一個單純上班族,所不敢輕易冒險投資嘗試的。

 約翰一向謹守住工作的本份,不逾權,也不濫權,他公事公辦,在公司中,不得罪人,是一個典型工程師的個性,凡事講求效率及邏輯性,所以約翰也就代表他一家人點頭,同意英志的建議。

 在準備好了一些飲食及食物之後,英志及霓虹仍然兩人各開一部車子,載著約翰一家人往「大峽谷」前進。

 原本應該只需四個多小時的車程,由於中間走走停停的,他們一群人在傍晚時刻才抵達「大峽谷」的近郊。英志是民宿旅舍的經營者,並且他常帶著霓虹四處旅行,所以他很警覺地預先尋找當晚的落腳休息處。

   與大峽谷旁的一家平價式的汽車旅館內之櫃台人員討價還價之後,英志共訂了三間雙人房,不但價格合理,連房間內也極其的整潔。

  次日,英志帶領著大家先去一個知名播放「大峽谷」景觀的戲院裏,欣賞這一家提供現實動感的立體影片。

 他們一群人在戲院中,一邊欣賞著「大峽谷」壯觀影片,一邊大家尖叫聲連連,彷如身歷其境地觀賞了大峽谷。最後在意猶未盡之下,他們才不捨的離開戲院。

 在大峽谷的附近有幾家提供搭乘「直昇機」,觀賞大峽谷的小型公司。英志在一番比價之後,他們選擇了一家,直昇機看起來極為新穎的公司。大家在輪流秤完體重之後,便依照體重的重量,分別地搭乘三台不同的直昇機。

 這還是約翰一家人初次地搭乘直昇機,約翰及金早已將隨身攜帶的小型數位攝影機準備好。當飛機上升的那一刻,傑夫及湯尼仍然止不住興奮的尖叫了起來,引得同機上乘客的側目。

 直昇機隨著風勢時高時低的,機長一邊駕駛,還一邊解釋當下所見到大峽谷層層不同顏色的歷史來源。於是他們才驚然發覺,峽谷的岩石上面出現了各種海水中各種魚類的標本圖形。

 原來在億萬年之前,這一個峽谷還曾經是海域。經過歲月的淘汰及地球氣候之改變,海水消逝了,水中所有的動物也因此從地球上,消失得無影無蹤。滄海桑田,地球畢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在不到半小時的飛行,英志他們一大群人也賞盡了大峽谷內,各種類型不同的岩石及景觀。在午餐之後,英志及霓虹便又各開著一部車子回到賭城去了。

 為了讓約翰一家人沒有遺憾,英志及霓虹又帶了約翰一家人同去觀賞「死亡谷」(Death Valley)奇特的景觀。

 或許是由於在美國東岸看見了太多的高樓大廈,約翰一家人對於死亡谷沿途裏,一望無際的沙漠空曠景觀,發出了聲聲讚賞。在沿途中,英志及霓虹順便也帶著約翰一家人去拜訪死亡谷旁,歷史上有名的「鬼城」(Ghost Town)

 早年,許多美國人耳聞在「鬼城」的附近有許多的銀礦,於是一群抱著發財夢想的人,便來到「鬼城」築屋定居了下來,每日掏銀礦。待所有的銀礦都被掏盡了之後,一大群人便全部都撤離了。

 而今鬼城只剩下一些斷岩殘壁,令後來者真是不勝唏噓。至今賭城的「內華達州」仍有「銀礦之州」的美名。

 在一星期緊湊的賭城之旅後,約翰一家人不但對英志心存感激,並且對於霓虹一手中國菜的好手藝,都稱讚不已。金更是在廚房中,頻頻地向霓虹請教做中國料理的一些訣竅,畢竟金也是一個傳統的家庭主婦,她對烹飪也是十分地熱愛。

 霓虹當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一一向金詳述著,而金也手不得空閒地作筆記抄寫下來。

 臨上飛機之前,約翰一家人將英志及霓虹緊緊地擁住,並相約下一個聖誕節,將在美國東岸約翰的住家新海芬市度過。

 或許是長期沒有家人及朋友的相伴,這一星期裏,霓虹感受到約翰一家人相親相愛的氣氛,她腦海中又禁不住地浮起生兒育女的念頭來,但苦於沒有機會與英志單獨地談過。

 現今約翰一家人回到美東去了,霓虹每天都在痛苦的思考中度過,她要如何地開口請求英志讓她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母親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