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13 09:34:38david
第 九 回 故舊重逢
故舊重逢 |
“台州地闊海冥冥，雲水長和島嶼青。”
唐代詩聖杜甫如是形容杭州灣外的舟山群島。舟 山群島係由三百四十多個島嶼組成，這些島嶼星羅棋 佈，山海交翠，鳥瞰之下有如朵朵蓮花浮現於青天碧海 之中，格外引人入勝。 普陀山-----這個佛教中的四大名山，聳峙於 舟山群島的蓮花嶼間，更是山光浮翠，流霞掩 映。
對於這種雲水相襯，嵐煙橫黛的天成佳 景，不少古人讚美曰：“閱盡名山古剎界，惟於此地獨鐘靈！”，普陀海天勝景之絕妙，由此 可見一斑。
這天，風平浪靜，蔚藍色的海洋顯得嬌柔 與多情，有節奏的波浪輕拍著普陀山的懸崖和 沙灘。江山如此多嬌，然而張無忌并無心欣 賞。此番隨同周芷若前來普陀山，張無忌心裡 頭是充滿著不得不的矛盾情結。
每當想起昔日的明教弟兄，如今都聽從叛逆朱元璋的吆喝使 喚，尤其是過去親如兄弟的徐達與常遇春兩員大將，竟然也倒向朱元璋，心頭就不由得陣陣絞痛。
往事歷歷，一幕幕的於眼前晃過……… 常遇春為了護送周子旺遺孤逃亡，遭蒙古 官兵追殺，千鈞一髮之際，大師父張三豐救下 了常遇春與周芷若。常遇春為了報答大師父的救命之恩，甘冒他師伯蝶谷醫仙胡青牛的大不諱，帶自己到蝴蝶谷醫治玄冥神掌的寒毒。胡青牛雖沒有直接治好他的寒毒，卻延續了他的生命，也讓他學會了醫仙的不少岐黃之術。
在蝴蝶谷中，更讓他看清了一些名門正派的醜惡嘴臉，例如崆峒派、華山派這些所謂九大門派的一些弟子，中了金花婆婆的毒傷，被自己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僥倖醫好。但這些人卻不知感恩圖報，在鳳陽府外林道再相遇時，竟然要剝他的皮及吃他的肉，幸好當時有徐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自己與楊不悔妹妹才得以脫身。
隨著張無忌的思緒起伏，平靜的海浪也忽然翻騰起來，拍岸的波濤聲將張無忌的思緒拉回現實，囚禁徐達與常遇春的潮音洞就在眼前。張無忌此刻反而有點近鄉情怯，後悔沒有讓周芷若一道前來探視。 普陀潮音洞，面臨大海，峭壁懸崖陡立如門，洶湧的海潮衝進洞內，撞擊著巉岩峭壁，從岩頂可以俯視洞中海濤澎湃的奇景。
由岩頂躍下進入潮音洞內，若非有相當的輕功造詣，很容易失足而被海濤捲走。張無忌一式蜻蜓點水，身體飛躍的弧線相當優美，巧妙且俐落的躍入潮音洞中一塊浮出水面的岩石上。定下身後，舉目一望，只見洞中深處有一半懸空的夾層平台，岌岌欲墜。再往上看，夾層平台外緣有鐵製柵欄圍著，柵欄頂端穿鑿入洞內上方的岩壁。
這麼簡易牢房看似單純，實則巧奪天工，暗藏玄機。只要使力搖動柵欄，則平台連同上方岩壁必定崩塌，所以要想救出牢內之人，須得有相當高之智慧與功力。藉著洞外投射進來的微弱餘光。張無忌可清楚看出柵欄內關的正是徐達與常遇春。此刻兩人猶自閉目養神。似乎未察覺張無忌的到來。
張無忌乾咳兩聲，徐常二人仍不動如山，現場氣氛相當尷尬。張無忌心想：“徐常兩位大哥看來不似薄情寡義之人，為什麼那日在濠州城賓館內自己與敏妹遭朱元璋用計綑綁時，兩位大哥會向朱元璋說道：“做大事不需要顧忌小節，為民族大義，幹掉自己的頭兒也在所不惜。”像這樣寒心的話，到底真的是為了民族大義，抑或是個人的權位，張無忌一直深受困惑，理不清頭緒。
空氣一直僵在那裡，張無忌開始有點手足無措，正在不知如何啟齒之時，倏然靈光一現， 想起岳飛墓前的一段詩詞，隨即吟道： “正邪自古同冰炭，毀譽於今判偽真……判…… 偽……真……”張無忌刻意以雄渾內力加重尾音，使得尾音迴響於整個洞中。
“張兄弟，幾年不見，何時學會附庸風雅、吟詩作對?”徐達首先開口說道：“只不過正邪毀譽，不到蓋棺論定之時，是很難判定偽真的。”
“徐大哥，事情演變到今天這種地步，我如果還看不出正邪偽真的話，豈不是枉活了二十幾年！”
“良禽擇木而棲，自古皆然，我不認為我的選擇有什麼差錯。”
“你們選擇朱元璋這種奸險小人效忠，未免太讓人失望了吧！”
“我們也曾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是在權謀與糊塗之間，我們還是選擇了權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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