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離開台北,只要她來電,永遠問的只是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除夕夜我一個人吃完飯近凌晨正要入睡時

手機顯示她的名子

前幾天我才想到她,無聊估狗一下當年我們的新聞

沒想到還在(註一)

今天不好過吧?她先說話了

我:還好,反正習慣啦,孤兒都是這樣的..

(不得不說她真的很了解我,哪怕我們已經一年沒見了

我很堅強?我選擇在除夕前一天讓自己爛醉一場,除夕夜我可是很清醒)

她帶著酒意跟我說她正在我家樓下

她:你家變得好漂亮,白色的裝潢,可惜你已經不在裡面了....

我:...你在我家樓下幹嘛?

她:沒幹嘛...你什麼時候回來台北?

我:....不知道...(心酸)

她:我很少走這條路了,因為我知道再怎麼走,妳都沒有回來

可是今天我又走回這條路,也許是在懷念童年往事吧?

我:..........(果然是巨蟹座喔我暗想)

她用模糊的聲音說:有的時候我走回家時,我經過天橋時

有時會走上去,有時不會,要看當時你對我好不好

你對我好,我就會走上去;你對我不好,我就會選擇走天橋下...(註二)。

我:然後呢?妳..是不是喝酒了?

她:沒有...有啦...一點點但我很清醒

我點了一支菸後繼續說道:快點回家啦...現在都幾點了...還在外面遊蕩?

她:妳有要回來嗎?...我實在不想要我們越來越淡...

你之前在台中...現在在桃園....都還是一樣的遠...

我:桃園哪裡遠啊?拜託..離台北超近的

她:不管啦...你現在還跟她在一起嗎?我不懂為什麼你還要繼續跟她在一起

我:.........

那晚

我們聊了許久最後我可以確定她根本不是喝一點根本是醉了

回去台北嗎?我心裡有芥蒂

心魔是自己,所以被迫的流浪邊疆,待在桃園這個破爛文化沙漠

自我選擇不稀罕同情與施捨更何況我還對自我有期望..

因為她的提醒我才發現那些事都好久了我二十好幾了

她的言語讓我發現她不曾遺忘著我還是那樣的理解著我的心事

那不是我的枕邊人可以理解的

家庭和樂的溫室花朵此會知家庭失和的狂風暴雨?

S 既不了解我的心事也不給予安慰

只會問我有什麼過年計畫?說著沒有建設性的蝦話(跟她同事老闆一個樣)....

如果可以我也想家,可是已經回不去了

是婉惜是遺憾是感慨都沒辦法找出一個好的字眼去形容目前的心情

有時想要和她好好的聊聊,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說我太蠢嗎還是說衝動無知呢

換了兩三間房子擁有又失去的那些

S 只會對著我說顛沛流離 這種風涼話

我知道這根本不是愛

印象中的房子只能靠照片來回憶

而印象中的自我只能從他人口中說出

其實我什麼都沒有剩了

最後一次開懷的笑是在台中

但也是陳年往事了

家曾是模糊的概念可是我一直在追尋

破碎後難重圓

我一直想起多年前曾經對她人隨便發的誓言

是不是這樣所以才沒有辦法成真?

@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