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日星期二晚上去了聖馬可堂聽 “載歌載道”音樂會，此乃香港浸大詩班的暑期工作計劃之一部分。本來沒期望會有幾精彩，不過教會除了牧師夫婦就沒人去，於是我自以為是地作了“代表”出席。

這個詩班使我想起中學時參加合唱團訓練的喜怒哀樂。我曾經說，我喜歡合唱多於獨唱，乃因為合唱有著超乎想像的爆發力，而且合唱講究的乃是各聲部之配合、和諧、團結以及默契，它比起獨唱的難度更高。

詩班的總指揮說得上帥氣，談吐亦很得體，當然，我對合唱團指揮的情意結不限於男性，早在中學時同學就笑我差點要把合唱團指揮的女老師當成媽媽。我為甚麼覺得合唱團指揮特別有魅力，乃因為他們說話不靠口，乃是透過手部動作或表情跟整個合唱團交流，也就是說，能超越聲音而能控制聲音，即便指揮離我們很遠，只要看到她的手一抬起，我們就知道要準備。好的指揮能叫全體合唱者感受他想表達的情感，合作久了大家還會有好比一家人的默契，我知道指揮老師何時想我笑，何時想我顰眉．．．一個合唱團的歌唱水準能否發揮得淋漓盡致，存乎一心，這個“一心”，都緊緊繫在合唱指揮中。從接受合唱訓練的第一天開始，我們就得學習眼睛死盯著指揮老師，跟她進行無言的交流。無論你歌喉有多好，不看指揮的合唱團員是要不得的。“看我！”“你的眼睛往哪裡看？！”從來是她說得最有力和最兇的兩句話，偏偏我們容易分心，兩頭望。

蘭蘭說，對信仰有一點執著的男子經已很吸引人了。我想，能夠對這個信仰執著並且將他的那份執著去感染別人的男子就更吸引了。那麼，一個對信仰執著、以他對基督的熱心感染別人並且能團結起主內弟兄姊妹去事奉神的人呢？於是我雙眼發光，“嘩～～”了一聲。

一個指揮跟他的合唱團員關係如何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有的指揮就是指揮，除了那份歌譜本身，沒有其他東西要告訴合唱員了，但有的指揮卻是除了歌譜以外，還向合唱員訴說他自己的感情，然後邀請大家跟他同歡樂或者同哀傷。我看見這位指揮跟詩班的超越言語的交流，看見他們相視而笑，甚至有好幾首邊唱邊流淚。指揮又體恤他們連日的勞累，就自彈自唱一首詩歌，好讓他們能夠休息一下。詩班在他唱至末段時又跟他一同哼唱，那是很和諧很美好的一個景象。

教會就是一個混聲合唱團，神是我們的指揮。除了單單仰望祂，我們若定睛於別的地方就必會出錯，或者令整首詩歌演繹得不完美。指揮往往是最清楚聽到整個和聲效果的人，而身在其中的合唱團員卻很多時候受到自身聲部的影響，有時候甚至整個聲部齊齊走音，有時候是“搶拍”，有時候唱得太興奮就蓋過了別的聲部。這時候指揮會用手，用唇語，用表情告訴我們自己唱得怎樣，然後好去調節。
離開了指揮，我們就不是混聲合唱，而是“混亂”合唱。

音樂會中有段小插曲。有兩位小孩子在前排談笑。指揮以很兇的眼神瞪住他們，然後在那首歌結束之後，指揮說：“我很明白要小朋友坐定定聽完一場音樂會是很悶的，所以我想我們為他們、專門為他們獻唱一首小朋友的詩歌吧！”然後他們就清唱了“有主在我船中”，一班至少大專級的人邊唱邊做動作，逗得全場的人都笑了。

有主在我船中
1) 有主在我船中,我能笑於暴風,笑於暴風,笑於暴風,
有主在我船中,我能笑於暴風,直到我登彼岸.
駛進,向前進! 駛進,向前進!
有主在我船中,我能笑於暴風,直到我登彼岸.
2) 有主在我心中,我能勝過魔鬼, 勝過魔鬼, 勝過魔鬼,
有主在我心中,我能勝過魔鬼, 直到我回天家.
駛進,向前進! 駛進,向前進!
有主在我心中,我能勝過魔鬼,直到我回天家.

煩惱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不過音樂會結束後，我竟放下了最近的煩惱和郁悶，踏著“JESUS, lover of my soul”的拍子‘彈’回家。音樂會中並沒有這首歌，但它卻浮現在我腦海。有時候，神透過詩歌跟你“對話”。你要記住的只有一樣：“看指揮！”

2007/7/12
2007-0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