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2-30 21:53:36力口一卜

Resolution

「月之滴...已經沉寂了三十年的終極魔法,這......」傑爾看的從天傾洩的巨大光柱喃喃自語著

從未見過這種巨型魔法的韋斯跟薇拉則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這份沉寂直到光柱逐漸消失在黑暗之中才被打破。

「那是什麼?」向來習慣保持理智的韋斯沒幾秒就恢復了鎮定,劈頭問道,沒有針對任何人,彷彿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一般,希望能從在場任何一個人身上得到解答。

「你不需要知道。」火焰少佐傑爾冷冷的回答。

「我只知道我們的帳還沒算,還有一場架要打,怎麼,你該不會想要逃吧?」傑爾馬上補充了一句。

「我從來沒想過要逃走,要嘛也是把你們兩個抓起來五花大綁好好修理一頓。」薇拉冷冷的說道

從頭到尾一直都沒有表達任何意見的莫非終於開口了。

「傑爾,現在就走,沒時間蘑菇了。」毫無任何感情的聲音。

聽到這席話的傑爾一愣,對著莫非吼道:

「不久前我才取得你的同意準備好好修理這兩個小子的,現在還沒開打你就要我撤退?」

「我沒答應過你。」莫非皺眉。

「你他媽的我還以為你不說就是默認。」傑爾一肚子火

「情況不容許你這樣做了。」莫非的聲音依舊冷淡

「嘖,就為了個月之滴要我現在就撤退?」

「沒錯。」

「如果我不撤退,硬是要跟兩個娃兒打一場呢?」傑爾聲音已經有點趨近於無賴。

「那我無法保證『十杖』要如何處置你。」


一聽到「十杖」傑爾臉色一沉。


「我知道了,撤退便是。」表情充滿了不快。

「看來火焰少佐這次是存心當隻烏龜?」韋斯笑道。

「這支烏龜還會吐火呢。」薇拉跟著韋斯一搭一唱。


聽到這番嘲諷,傑爾淨是氣的發抖,但莫非拍了拍傑爾的肩膀,示意傑爾冷靜。 


「要打,有的是機會。」冷淡的口吻跟語氣似乎已經成了莫非的標誌。


看著眼前的兩人似乎以為自己可以安全撤離,這種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舉動,不禁怒從中來,手往長裙翻了幾圈,
不知藏於哪處的棍子跟刀身迅速組合成一把莫約兩公尺長度的斬馬刀。


清脆的組合聲回蕩在夜晚,薇拉的殺意開始逐漸增加。


但莫非領著傑爾只是轉身就走,即使將自己的背暴露給敵人也毫不在乎,
莫非回頭給了薇菈一個輕蔑的笑,
這讓薇拉的理志幾乎崩潰,掄起斬馬刀就想往前衝去賞對方一刀。

但韋斯攔住了她。

「沒用的,那是空間定位型法術。」韋斯開口

莫非跟傑爾的背影已經開始逐漸模糊。

「膽小。」薇菈雙手抱胸唸道。

聽見薇菈的嘲諷,只見傑爾的肩膀抖動不已,轉身怒道:

「兩個娃兒,這筆帳,下次算。」


韋斯聽了,微微一笑。


「恭候大駕。」


只見莫非跟傑爾的背影繼模糊之後又散成無數個粒子,散佈於空氣之中,
一道藍光一閃,兩人便已失去了蹤影。


「這次吃了大虧。」薇菈抱怨,一臉愁苦跟憤恨。

「恰恰相反,賠的少,賺的多。」韋斯嘴角有著無法止住的笑意,像新月一般勾起,沒人知道這位指揮官又打了什麼如意算盤。



今晚夜空中的月亮,是如此清澈明亮。



「呀啊啊啊啊、唔啊啊─。」

如此撕心劣肺的痛苦、無法止住。
毫無任何消退的跡象,彷彿永無止境一般,晴絲娜的淒聲哀嚎。

「晴絲娜?晴絲娜?」瑟格搖晃著晴絲娜的肩膀,
但粉色長髮的公主雙眼已經喪失了神采。

就連身子都虛弱輕盈。

「......。」

「妳將她怎麼了?」儘管相當虛弱,但憤怒跟驚慌交加的瑟格還是對著眼前穿著銀白色鎧甲的女性發出咆嘯。

穿著銀白色鎧甲的女性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皺了皺眉,緩緩開口。

「...我什麼都沒做。」

「最好是!」瑟格的心越來越慌,晴絲娜的聲音逐漸平緩,但氣息也越見虛弱。

「公主?晴絲娜,快醒醒!」瑟格一把抱住晴絲娜,試圖安撫那飽受折磨的心靈。

「我......」話至嘴邊,卻又突然打住。
穿著銀白色鎧甲的女子週遭所包覆的光芒逐漸消失,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抬頭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但這份呆滯並沒有持續多久,或許只有一瞬間,女子的身影逐漸模糊,散化成許多粒子,最後藍光一閃,消失了蹤影。

「等等......。」試圖挽留但已消失無蹤。

徒留無助與驚慌的騎士。



而慘叫聲也在此時停止,晴絲娜昏了過去。


慘了。
不管是誰都好,就算是歐卡盜賊團也罷,只要能救救公主,救救晴絲娜。
瑟格背起公主,用著虛弱的身子從遺跡中走出。
就算是盜賊,就算是敵人,但只要能救公主就無所謂,瑟格是如此想的。

但走出神殿,除了高掛在夜空中的明月之外,便什麼都沒有。
繁星點綴了黑夜,但卻讓人更加寒心。

沒有任何人。

原本應該守在遺跡外的歐卡盜賊團也不在。

「為什麼...?」瑟格喃喃自語,但意識也已經開始模糊。



死?
就在這裡死去?

不可以。
自己就算了,但晴絲娜怎麼可以死在這裡?


一片漆黑。


不可以,不可以......

死。

意志力,所謂的意志力就應該要在此時發揮作用,
像拳擊賽一般,不斷挨打卻總是可以在關鍵時刻站起來一樣。

但那終究是虛構,像廉價小說中那足以應付所有困難的意志力在現實中是完全不存在,既然活著,就無法違逆身體。

這是定律。

直到喪失意識前一刻。



馬蹄聲在月光下響起。 





在泰絲拉爾,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在書架上翻閱著佈滿灰塵的厚重書籍,那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足以讓任何一個沒有足夠知識跟經歷的人在瞬間就頭昏眼花,實際上,這本書的出借率還挺高的,借書的原因倒不是為了看書,而是為了幫助睡眠。

想到那些年輕人這種荒唐又好笑的用書方式,老人嘴角浮出了一抹笑意。
這份笑意一直持續到月之滴的光芒出現。

當月之滴的光芒出現的時候,老人臉上的笑意瞬間凝結,飛快的從口袋中拿起眼鏡戴上,但看的越是清楚,老人的心情就越是沉重,
老人旁邊的侍從也看的目瞪口呆,老人用顫抖的手拍了拍身旁侍從肩膀,開口道。

「傳下去,緊急召開『十杖』議會。」聲音十足的威嚴。

「是。」年輕人先頓了頓,才心神領會過來,實際上,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老人這種充滿威嚴的聲音了。

三步併做兩步的衝出房間,房門碰的一聲被關上。

老人在確定房內沒有人之後,從懷中掏出一把金色的鑰匙,
鑰匙上有著兩對金色的小翅膀,兩對小翅膀撲通撲通的拍著,
似乎想飛出老人的手中一般,努力的拍動翅膀,急迫的想展翅翱翔。

「安分點。」老人皺了皺眉。

腳一踢書櫃底層,一個暗門緩緩的推了出來,
老人用金鑰匙開了暗門上的鎖,進去了書櫃下的密室。
書櫃下的密室隨著老人的到來而明亮起來,火炬一個接著一個在密室通道內燒了起來,引導著老人走進密室深處。

最裡面是一個小小的書桌以及魔法陣,老人再度用金鑰匙打開了書桌的抽屜,
抽屜內是一個刻有大大的「一」的金屬面具。
身型瘦弱的老人緩緩戴上面具,戴上刻有「一」面具的同時,
身型也急速的扭曲成一個高大的漢子。

這由老人所化成的漢子站上了書桌旁的魔法陣,就像拔開水糟的堵塞蓋行成的漩渦一般,那漢子被法陣吸了進去。




十杖。

泰絲拉爾的魔法最高管制跟刑罰中心,嚴格來說,十杖是除了國王之外的最高領導,各種魔法發動與管制大多都由十杖評定,
為的就是避免類似月之滴之類的法術對世界造成影響。




一間石室,巨大的長方形石桌。
各個帶著面具的人紛紛在桌旁坐定,從十二點鐘為一號「一」作為起始,
以順時鐘方向排列的是穿著刻有「二」面具的人以及其他類似符號的面具持有者。


在一片沉寂之中,「一」緩緩開口了。

「還有誰沒到?」

「四、七、十一、十二這四個。」

「『十杖』會議竟然敢缺席?」五用著慵懶但卻有帶有若隱若現的憤怒口吻開口道

「太突然了,這麼突然的召集誰受的了?」三開口

「十杖的會議是不可缺席的。」十補充了一句。

「我管他那麼多?缺席就是缺席,還有理由?」九也對三的抱怨嗤之以鼻。


「夠了,安靜。」一威嚴的聲音讓略顯吵雜的會議頓時安靜不少。


「先暫時拋開缺席問題,回到主題上,關於這次月之滴事件...」

威嚴的聲音在石室內回響。

「或許是哪個部隊沒有請示就動用了吧?」六聳了聳肩。

這個類似推卸責任的小動作讓空氣中的悠閒在一瞬間中全部凝結。

「但我們目前沒有派出任何足以發動月之滴的部隊。」八推了推眼鏡,慵懶的靠著椅背,在將一份厚重的報告跟資料扔在桌上。

報告跟資料扔在桌上發出碰聲的巨大聲響,資料之厚重可想而知。

「工會?傭兵?或者是......,遺跡?」剛剛抱怨的三提出了這般疑問。

「工會跟傭兵都先排除,情報顯示目前沒有任何的工會跟傭兵擁有著足以發動月之滴的力量,就算有好了,他們要怎麼去承受月之滴的代價效果?」八冷靜分析,從厚中的資料跟報告堆中輕鬆的抽出了一張檢核表。

「那就只剩下遺跡?怎麼,這笑話不太好笑。」
五攤了攤手,不負責任的開著玩笑。

「哪座遺跡?別開玩笑了,還有哪算遺跡我們沒去過?」
六用略帶憤怒的口氣質疑著

所有人刻意避開的最終答案。

至始至終保持沉默的二終於開口,一開口的答案就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一震,
其實大家早就猜到這個可能,只是不願意去面對。

「哀傷。」二冷靜開口。

「哀傷?又是哀傷?這個濫遺跡給我們的麻煩還不夠多嗎?」九呢喃道

這個猜測讓這場會議立即陷入了低潮。

一片靜謐。

沉默像影子一般扭曲、散開,入侵角落。
但沉默沒持續多久,一個冷靜的聲音為討論帶來了新的動盪。

「位置不對。」

聲音在石室中響起,是剛才沒有出現過的聲音,來源是之前缺席的十二。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十二露出如盛開花朵般的笑臉開口。

但除了「一」以外,沒人發現到那嘴角的輕微抽動,
就連「一」也只是感覺到稍微的異樣罷了。
但是到底是哪邊異常也很無法明確的指出,「一」皺了皺眉。

會議依然進行。

但這次會議的決定卻為後來的戰爭打下了毀滅倒數的第一樁。




今晚的天空,晴朗無雲。
寧靜的詭異。


















「......。」

好重的消毒水味。
很討厭這種味道,總覺得聞起來就是一整個不舒服。

緩緩呼出一口氣,張開眼睛。
陽光從窗邊入侵房間,為房間內注入了生氣。


天花板。
什麼都沒有的天花板,
既不像皇宮般有著華麗的花紋以及雕飾,也沒有高掛的燭燈。
就只有純白,乾淨的白色天花板。


阿阿,感覺好疲憊。
只想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直到再度沉沉睡去。
但是...,床上好像有東西在挪動?
有點厚實的感覺壓制住了下半身,直到棉被掀開的涼意襲擊身體為止。


於是起身。


「......。」

只見到像笨蛋一樣的小瑟正脫下自己的睡褲。

「......。」

全身顫抖,臉頰通紅,肩膀因為憤怒跟驚慌而不停抖動,
還有那份私密處被窺看的羞愧。
深深的吸一口氣。

「唔───,變態變態變態變態變態變態變態變態變態變態變態阿!」

左腳抬起,右腳踢出直接命中眼前變態的臉頰。
勾回左腳,用右腳夾住,直接固定住瑟格的腦袋。

「阿阿阿...。」瑟格發出的哀嚎。

「唷?奪命剪刀腳?」在旁邊一直看戲的人緩緩開口。

「奧卡?」從意識模糊不清到現在羞憤交加短短不到兩分鐘,晴絲娜整理了一下思緒,對眼前的男子提出了疑問。

只見奧卡雙手環胸,一派悠閒的樣子。

「嗯,妳可睡真久呢。」奧卡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唔,我睡了多久呢?」晴絲娜搖了搖頭,甩了甩頭髮試圖讓思緒更加清晰,開始慢慢的回想昏迷前所發生的事情。

「那個─,在我回答妳問題之前,妳先把妳的奪命剪刀腳放開,讓可憐的騎士喘口氣吧。」奧卡尷尬的笑笑。

「放開這個變態?」晴絲娜的臉頰更加羞紅,憤怒的說著。


「阿阿。」奧卡發出了一聲輕嘆,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將紙攤開。

「可憐的騎士只是為了要確認這個符號而已,任性的公主。」

紙上面畫著一個被圓形所困住的方塊,而那符號正與自己身上的自覺者印記符合。既然努力隱藏的秘密被發覺,那便再也沒有遮掩跟隱瞞的必要,晴絲娜不自覺的鬆開了雙腿。

「呼呼...得救了。」騎士狼狽的從床上摔下,大口的喘著氣。

「這是幫妳換衣服的侍女發現的,妳該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吧?」奧卡皺了皺眉

「───就算我身上有這個符號,也沒有必要在我睡覺的時候脫...脫我褲子吧?」晴絲娜的臉再度緋紅。

「總而言之,就是變、變態啦。」晴絲娜害羞的大聲嚷嚷。

「咳、咳。」瑟格乾咳了幾聲,以示抗議。

「呃,基本上一開始提議要檢查的人是我,我個人是不怎麼在乎見到女性的裸體就是,更何況這也是個十分養眼的鏡頭,但妳身旁那位忠心耿耿的騎士就不這麼認為了,所以當我毫不在乎準備付諸行動的時候,他便自動自發的承擔了這個重責大任。」奧卡邊咳邊說。

一邊聽兩人交談的瑟格點頭如搗蒜,示意奧卡說的所言不虛。

「那又怎樣?」晴絲娜冷冷拋下一句。

「還不一樣是變態,沒事脫女性衣物的人不管一個還是兩個都是變態。」


「......。」


「咳,不是我要說,把飛刀藏在裙底,動不動就春光乍洩而且毫不在乎的人應該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奧卡清了清喉嚨。

「這是兩碼子事吧?」晴絲娜說的義正言詞。

話說到這,晴絲娜用殺人般的眼神冷冷的望著瑟格。
瑟格不由自主的打了下哆嗦。
而晴絲娜再度緩緩移動視線,直到把殺人般的視線轉移到奧卡身上為止。

「怎麼?還不出去。」晴絲娜一字一句的加重語氣。

「喂!妳搞清楚,這......」話到嘴邊卻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原來眼神真的可以殺人。
奧卡跟瑟格一樣打起了哆嗦。
那是意識到自己與對方在正當性上相差十萬八千里般,
不可抗拒,無法漠視跟壓抑的恐懼。

「你們在這我是要怎麼換衣服?」晴絲娜羞紅著臉,扯起棉被就往身上遮掩。

衣物凌亂的樣子本身就容易引人犯罪,而剛剛晴絲娜正是在這種狀況下跟兩人交談,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晴絲娜腦內的羞愧指數立即升上到至高點,而殺人般的眼神也是羞憤交加下的情緒產物。


傭兵跟騎士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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