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14 09:33:50★☆tifanny☆★

原創番外——《情定古堡》10.霧罩中的葬禮(下)



by Tifa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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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妳怎麽可以對臻茵說這樣絕情的話?”
崔容齊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全家人的寶貝——妹妹臻茵,母親竟然冷冰冰地對她說:從今後再也不要打電話來了!老天!有沒有搞錯?

他隔了站在中間的大哥,都聽到了聽筒裏傳來妹妹大聲的啼哭。

“喂…,哥!你不是最疼愛臻茵的嗎?怎麽今天也和媽一樣的冷酷?”
容齊憤憤地揮舞著手臂,沖僵硬得如石膏像般呆在那的韓泰俊發火了。

韓泰俊緊咬著牙,噙著滿眶的淚,扭過了頭去。

他能怎麽回應容齊的責問?
此刻,他能做的只有嚥下滿腔的撕心苦澀,按照舅母的意願扮演絕情的哥哥!


尹東淑,用瘦骨嶙嶙的手臂支起癱軟在皮椅裏的身體,慢慢地站起身挪動無力的雙腿,向辦公室的門走去,腳步微微地晃抖,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發出顫顫的聲音:“我警告你容齊!爲了臻茵的未來人生,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必須按我說的去做!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作主!”說完,瘦弱的身影隱沒在了門外。

容齊朝著母親瘦小的身影消失的方向,楞楞地停了兩秒,接著卻憤悶聲嘶地吼開了。“什麽?她已不是我的妹妹?什麽?她已和我們家沒有絲毫的關係?”

“喂!哥…!”崔容齊轉而沖著韓泰俊大聲地爆發了,“韓泰俊!你們先告訴我個離奇得象二十一世紀新版童話樣的故事要我相信,再和臻茵斷絕關係,還要我贊成你們荒唐的做法,還…還要我也學你們無知絕情的舉動?”

他一會兒雙手叉腰,一會兒又激動地輪番用左右手擄一擄自己根根豎立的頭髮,一會兒又沖泰俊瞪大了噴火的雙眼。

“按舅媽說的去做,這不是我們能選擇的事!”韓泰俊用手搭上容齊因憤怒而起伏的肩頭,“把過去當作美好的記憶收藏,不去打擾她的生活,默默地祝福她,就是現在你愛護她的最好方式了!”說完,轉身也欲出門去。

“屁話!你以爲你自己很超然?很偉大?”
容齊沖著泰俊的背影發出一聲譏笑。

“我要是你老早就向她表白了!爲了她好?放她去過榮華富貴的生活?這就是你追求的帕拉圖式的愛情?”

韓泰俊背脊一僵,頓住腳步,“容齊…!你住口!”厲聲阻止弟弟繼續胡言。

“扯蛋!你們問過臻茵嗎?她願不願意去追求那份榮華富貴?憑什麽你們替她決定了她的人生?”

容齊急走幾步站到泰俊的面前,直視著他,“你是個膽小鬼!連自己心愛的人也保護不了?我看不起你!”甩下這句狠話,他奮力地“啪…”猛拍了一下辦公室的門,轉身憤慨地離去……

韓泰俊望著容齊離去的背影,頹然挫敗地靠依在門上,長長悲恫地歎出一聲,淚水劃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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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鬱悶地再次擡頭看已一百零一次放下聽筒的申東賢。

“老闆,我看你就直接去找她吧!”
人在心不在,工作一樣沒進度,還不如放他去快活約會,唉…,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真教人看不下去!

申東賢緊皺著眉頭,推開手邊的一大騾資料,站起身離開辦公桌,走近落地大玻璃窗,遠眺慕尼黑陰沈沈的天空,“三點不是要參加Ludwigs伯爵的葬禮嘛。”

“我看就我一個人去吧,老闆你…就辦你想辦的事去。”
Leo擺出一幅無可奈何的神情。

他無語遠眺茫茫的天空,似充耳不聞Leo的話。

都已經過去二十四個小時了,連一通電話也沒接通,臻茵啊…,妳到底去了哪里?到底出了什麽事?

東賢的心被無緒的焦慮煎熬著……

從未有過的焦灼和煩躁啃噬著他每一根神經,原來牽挂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那樣的無措、那樣的教人坐立不安、那樣的揮之不去,那樣的不受意志控制?!

這二十四個小時裏,他打了數不清的電話,臻茵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她是忘了開了?還是…手機出了毛病?還是…遇到了什麽意外?

他反復回想和臻茵最後的通電情景……

有多個據說是“那位伯爵”派去接臻茵的德國人!
那麽…,臻茵是否認識其中的人?換言之,會不會有假冒者前去“綁架”?或者雖然來者中有臻茵認識的人,也不能排除被“綁架”的可能性!會嗎…?但願不會!

但是…,“此位伯爵”是什麽樣的人?他究竟和臻茵是什麽樣的關係呢?

會不會“此位伯爵”也如Ludwigs伯爵這般名聲在外,擁有顯赫的家世、雄偉的城堡,數不勝數的奇珍異寶,而累及無辜的臻茵?

臻茵啊…,妳究竟去了哪里?爲什麽不來一個電話?妳知道我在焦急地盼望妳的電話嗎?

申東賢的思緒如潮水般一浪高過一浪,竟然無法扼制?!
他突然驚覺此時的自己已沒有了獵人一貫的冷靜、沈著和自持,變的敏感而多慮,自己怎會變化如此?

他曾多次去電巴黎和羅馬臻茵教母的住所,管家一如既往地說:“夫人和小姐先後去了慕尼黑”,再怎麽追問忠於職守的管家還是不緊不慢地重復一遍回答過的話,“先生,請您留下聯絡方式,等夫人回來定會給您回復。”

申東賢心頭忽然掠過一陣惶恐,他和臻茵之間,除了三個電話號碼之外,竟然沒有了更多的牽系?!

他迅即從窗前回轉身,急至桌前,把一張紙推到Leo的面前。
“Leo!你馬上替我辦一件事,二十四小時內查出她究竟去了哪里?”

“是,老闆。”Leo接過東賢推到面前的紙,低頭一看,簡直無言以對,推了推圓圓鼻頭上的眼鏡,瞪大了吃驚不已的牛眼,“徐臻茵?”

只見A4紙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占滿了“徐臻茵”三個字,不會吧?這麽久坐在辦公桌前,老闆竟然就只在寫這三個字?!

“老闆,我看那丫頭肯定是在哪玩瘋了,等她玩的差不多了,想起來會給你回電話的。”他不以爲然地揮動著手裏的紙,似乎在說:老闆你不是說真的吧?查她?哪有空?

申東賢鐵青著臉,繃緊了唇,“你照我的話去做!”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舉步出了房間,“嗙……”門在他的身後憤怒的合上!

“上帝呀…,獵人算是徹頭徹尾被‘惹禍王’給毀了!”
Leo頹敗地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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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直升機,東賢和Leo被青年男管家請上一輛古堡轉門派來接他們上山的BMW,車駛了一陣後,到達山頂。

下了車,駐足放眼望去。

路德威家族的墓地在阿爾卑斯山顛一處懸崖邊,是一個充滿陽光的地方,寧靜而幽美。

“WOW…,老闆,老牌貴族就是不一樣喔,連死後都要睡如此景致優美的地方?!”
Leo暢開西裝,讓山巒的勁風吹一吹他已汗流浹背的胖身軀。

時逢夏季,陽光灼烈,雖在高山之顛,遠風吹來也還是有熱哄哄的感覺。

路德威家族的墓地被齊腰的白色漢白玉圍欄圍繞著,漢白玉的矮柱上雕刻著形態各異的天鵝;樹梢把稀鬆斑駁的影子投在圍欄上、墳墓上、天使的雕塑上,隨著樹影的搖弋,陰影也在墓碑上遊移。

申東賢走近一個鮮紅十字架,上面寫道:死神施威,可懼可畏!再看漢白玉墓碑,……上面寫有:Garry Settlmlo Sasso Ludwigs伯爵卒于一九七五年六月七日淩晨五時。

這樣的碑文念著使人毛骨悚然!要在漆暗陰森的黑夜連獵人也要後脊發涼了。

“老闆,你來看!這家人真的是宿命嗎?全死在同月同日同時?而且壽命都很短!”Leo一陣驚恐的怪叫。

東賢走到Leo站著的墓前,見同樣鮮紅的十字架上寫著:在主裏面死的人有福了!
再往下看墓碑:Mare Garry Settlmlo Sasso Ludwigs伯爵卒于一九八五年六月七日淩晨五時。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看名字Garry Settlmlo Sasso Ludwigs應該是Mare Garry Settlmlo Sasso Ludwigs的父親,但他們的死亡時間只相隔了十年?再想到今天下葬的Michael Garry Settlmlo Sasso Ludwigs伯爵,不也是死於六月七日淩晨五時嗎?!

上帝…!獵人也禁不住心頭一凜!


正在這時,三三兩兩在墓地閒聊的客人們,一陣騷動……

只見一位胸前佩有Ludwigs家族徽章的年青人,亮開聲道:“Sarah Staufen Stella le Pera Ludwigs 女伯爵深切地感謝各位貴賓,在炎夏遠抵前來參加她父親Michael Garry Settlmlo Sasso Ludwigs伯爵的葬禮,敬請各位貴賓站前,葬禮即將開始。”

“這年青人是誰?”
站在申東賢和Leo前面的賓客問旁邊的人。

“是老伯爵夫人的遠親,本來Ludwigs伯爵的女兒沒找到的話,他就有可能承繼爵位,現在嘛,呵…淪爲高級管家咯。”被問者似乎對Ludwigs家族的事頗爲瞭解。

Leo不失時機地走前一步,問道:“那麽你已見過女伯爵了?她屬於何種美人?”

答話的人轉過頭來,“我到是非常想一睹芳容,聽說是個混血妙齡美女,可惜至今還無此機緣。”

“混血美女?她母親是哪國人?”
先前發問的賓客似乎比Leo還著急,驚喜地問道。

“據說是亞洲人,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還是…韓國人?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是位名氣不小的畫家,聽說如果收齊了她的代表作,那你就什麽事也不用幹,丟開一切環遊世界去吧…!”對Ludwigs家族頗爲瞭解的那位賓客,囋囋地讚歎著。

東賢瞟了眼Leo,沈著聲:“調查報告什麽時候可以到達?”

“老闆你是問女伯爵的?還是徐臻茵的?”
Leo顯然還在暗暗爲上午辦公室裏東賢佈置的“任務”而耿耿於懷呢!

申東賢知道他在氣自己的壞脾氣,但他沒有道歉的習慣!只是緩和了些臉色,看向Leo。

Leo輕輕地歎了口氣,推了推劃落在圓鼻頭上的眼鏡。
“女伯爵的約定在三天後,他們會準時傳真過來;徐臻茵的按老闆說的二十四個小時內。”


不知什麽時候灼烈的陽光不見了,霧嵐嵐地爬上了山顛,由稀薄慢慢變成棉花團似的滾動而來;漂上山底的湖泊、越到山間的樹叢、向人群中滲入……

東賢只覺臉上濕漉漉、滑膩膩的,連站在旁邊的Leo的臉都看不太清,他仰頭看遠處的天空,天際浮動著如輕紗般的白霧,正向這邊湧來……

看來Ludwigs伯爵的葬禮,要在這霧罩中舉行了。


這時,傳來更大的一陣騷動……

那位胸前佩有Ludwigs家族徽章的年青人,亮開聲再次喊道:“natasha Gelfand le Pera Ludwigs伯爵夫人駕到…!”

“Yelena Lise Ludwigs伯爵夫人駕到…!”

“Irina Dupnt夫人駕到…!”

“Sarah Staufen Stella le Pera Ludwigs女伯爵駕到…!”

隨著他的喊聲,一輛輛黑色房車停在了山坡上。

剛剛一問一答的兩位賓客顯然興奮異常,已欲前欲行地擠去了前面,想必是欲清晰地瞻仰美女伯爵的芳容?!

Leo也擡高了頭、顛起了腳尖,想盡餐美色一番!

而東賢也把目光鎖定在了停泊下的最後一輛黑色美賽戴斯房車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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