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還要3:菜園阿伯的秘密心事
有個菜園老伯,六十多歲了,和水電工、鬍子熊伐木大叔等一班勞動弟兄共住一屋。這些日子裡,菜園阿伯房間每到半夜總傳出嗯嗯呀呀的呻吟聲,眾人本以為阿伯牙齒痛,但仔細一聽,盡是些不堪入耳的淫聲浪語,弟兄們呼喚著阿伯也未見應答。
某個夜晚,水電工瞧見阿伯床鋪被褥緩緩起伏著(為什麼在小說裡連做愛也要蓋著棉被,WHY?),水電工一皺眉,覺得事情並不單純,追問菜園阿伯說:「阿伯,你為什麼蒙在棉被裡,是否心中藏著什麼秘密呢?阿伯,你為什麼夜半呻吟,是否心中有什麼不如意呢?」但阿伯只是絞著手絹低頭不語。揪竟~~阿伯詭異行徑背後藏著什麼巨大的秘密呢?我們,繼續,看、下、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阿伯行跡越來越可疑,不是老往草叢柴房裡鑽,就是大白天裡把自己關在房子裡,鬍子熊樵夫好奇掀開窗子偷窺,房間就射出石頭瓦片。眾人研判阿伯可能是卡到陰了,一班熱血弟兄將阿伯團團包圍,阿伯咬著嘴唇紅著臉什麼都不說,後來柪不住眾人的逼問,阿伯牙一咬腳一踱,終於道出了那個隱藏在心中的重大秘密。
就前一陣子,有個少年跑到菜園子來,我看這個小夥子還挺眼熟的……啊,那個不是前一陣子《波麗士大人》裡面那個林什麼威,藍什麼龍的,還是《痞子英雄》那個什麼趙什麼庭,仔什麼仔的,但老人家記憶實在太不好了, 脫了褲子就忘了拉屎。我問:「少年耶,你叨位來的?」少年說:「杯杯,我跟你講一個事情,你聽完不要嚇到,上禮拜我去錄《心靈姬湯》,靈姬說我倆四世前是一對密友,我們的熱血青春、純潔友誼才正要開始,豈知我因一樁土地官司纏身,太過操勞一命嗚呼就到陰間報到,那閻王老爺說我們這對歡喜冤家一大筆債未了,要我們在世結為夫妻,相伴二十年,誰曾轉世後我又因為造業太多,在我們結婚十六年的時候變成了一隻狐狸,等到我修煉成為人形來找你,你已輪迴到了今生變成了菜園阿伯,今天我來就是要與你共續那剩下美滿四年姻緣。」
我來來不及作反應,那少年就欺過身來,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我雙腿一軟,發現全身的力氣正在流失,我驚恐莫名地說:「你這個妖孽!!!」那少年嘿嘿嘿抖動著肩膀,臉上盡是輕薄浪蕩的笑,他那強壯的臂膀將我的雙手固定在背後,然後用身體和腿壓住了我,惡狠狠地斯開了我的衣服,我眼看抵擋不了了,於是別過頭去,流下了一滴絕望的眼淚。
隔天醒過來,我看著身上破爛的衣衫和抓痕,又是悲憤又是羞愧,那當然是個屈辱的經驗,然而我卻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回想整個情節,我發現我居然在那個屈辱的回憶當中勃起了……
上面這段當然是我自己豪洨的,這場動作戲紀先生僅用了少少幾個字:「彼遽噓我以氣,惘惘然如醉如夢,已受其汙。」但下來的情節可淫到出汁了。昏暗的攝影棚中,盛竹如又翻開了另一頁。
少年從那天起每隔一兩天就來一發,少年穿上褲子走人後,阿伯滿是悔恨,他沖到浴室裡面拿著蓮蓬頭不斷地沖洗自己,他對浴室鏡子中的自己大大聲地說NO,但當少年再度出現,他身上每個毛細孔卻小小聲地說YES。少年蹭到阿伯的背後,將手探進了他的胸膛輕輕漫游,但阿伯終於不再將少年的手推開,他平靜地伸出手臂,反手環上少年的頸子,將少年的頭向下壓,並仰起頭,平靜的接吻。
那阿伯年紀雖大,但叫得可浪著了,夜深人靜水電工們總被那莖深尖叫惹得心癢難耐。某個晚上,少年格外生猛,眾人「初聞呀昵聲,漸聞呻吟聲,漸聞悄悄祈援省,漸聞切切求免聲,至雞鳴後,乃嗷然失聲……」天亮後阿伯房內傳來少年哈哈大笑:「此一發抵得過三十大板。」那天之後,少年就不再來了。
又過若干天,衆人收拾房子,發現屋梁上有白粉畫圈,數數正好一千四百四十個,按一年三百六十天算,正好四年整,原來少年計數清楚,做一次話一個圈,正是所謂「淫籌」。
至於少年最後一句「此一發抵得過三十大板」又是怎麼一回事呢?原來少年四世前的土地糾紛官司,幕後的藏鏡人居然就是阿伯,阿伯奪好友田地。少年告官反遭打三十大板,鬱悶而死。那一夜少年奮勇異常,弄得老頭連連討饒,最後失聲大叫,原來就是復仇來著。
最後紀當然紀大學士以盛竹如的口吻發表議論了: 「然狐之媚人,悅其色,攝其精耳。雞皮鶴髮,有何色之可悅,有何精之可攝?其非相媚也明甚。且以扶杖之年,講分桃之好,逆來順受,矣太不清。其爲身異性存,宿根未泯,自然相就,如磁引針,亦明矣。狐之所雲,殆非虛言。然則怨毒糾結,變端百出,至三生之後而未已,其亦身勿造因哉。」落落長的文言文總歸一句話,歹路不可走,歹事不可作,不然下輩子就會被狐狸性侵。
妙不可言的文字!好!好!好!
”閱微草堂筆記”也是我的愛書,紀老頭也是冷笑話大王。快快效法張愛玲重譯海上花來個全本翻譯啦,我們需要這種白話版的閱微草堂筆記。
賤豪你真訴越來越賤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