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27 02:33:54Dirty Talk
對火影忍者說髒話
床前擱著John Irving《新罕布夏旅館》(感謝賴雯琪),臨睡前和清晨賴床時餵食一點點情節,近七百頁的磚頭書是個嚴實沈重的夢境,姐弟相姦兄gay弟聾,阿達一族的異色美國夢。閱讀過程當中,不知從何而來的神奇預感,往往一行文字尚未走完,就猜中下一頁的劇情。腦海中才閃過一個空難的念頭,劇中人便已家破人亡;眼皮跳動了一下心想會被強暴,結果尤物姊姊真的被惡少輪暴了,在字裡行間之外旁觀著他人的痛苦好比法力無邊的造世主。
我當這種神諭般未卜先知來自大學沒翹過任何一堂美國文學課程的種瓜得瓜,對小說結構的掌握已然爐火純青。可是看到一隻美國棕熊的頭套下藏著憤怒的女性主義者才恍然大悟,幹,這本書原來我五年前就看過了。
上過床的人次和閱讀的數量一多,難免都會碰到這種尷尬事。
舌尖在陌生人的背脊輕輕漫遊,本以為新鮮的肉體眉目,因為對方發出的呻吟太嬌噌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們已經是睡過了;msn上跟某生疏ID言語交鋒的火光四射,因為扯出熟稔的話題,才知道八百年前已經客套地調過情了。
讀書,也是這樣的,遺忘的不夠徹底,記憶的殘渣和齒垢都當成燦美的新鮮感一樣來珍惜。
可說健忘也還不至於。2001年雙十節的星期三下午,行天宮圖書館,《決戰猩球》,糖醋排骨。挖出看過《新罕布夏旅館》的往事,閱讀此書時的人事時地物源源湧出。圖書館乾燥的空氣,當天中午自助餐的菜色,看完書去看了什麼電影,凡此瑣事偕跟著這個記憶考掘一併出土了。
記憶大抵是這樣蠻橫和無理。重要的不記得,腦袋中裝的盡是些沒用的垃圾。還來不及耙梳整樁記憶公案背後的新仇舊恨,因為讀書時當背景音樂的iTunes隨機跳到孫燕姿的《眼淚成詩》,思緒峰迴路轉又折向去年冬天,大腦中並列著三個不同記憶時區,宛若演算棘手的四元三次方程式。
「把沈默變成牆圍,無路可退只能無言以對,眼淚寫成了詩,一首無所謂」嗚咽的二胡中孫燕姿唱著歌,回憶湧動如潮水。皮膚在歌裡換季,空氣中有嬰兒乳液的香氣,細碎分岔的聲音是熬夜K《火影忍者》翻動紙張的沙沙做響。iTunes中播放次數兩百八十三遍。《眼淚成詩》。去年冬天的主題曲。,嗚咽的二胡中孫燕姿唱著歌,彼時,我和K的對決已經分出勝負了。對方言簡意賅捎來手機短消息:「這樣說很傷人,但我們不適合,還是當朋友好了。」當下沒有感覺,清楚聽見自己在房間發出的冷笑聲,想來幾滴眼淚陪葬,可無論再擠眉弄眼也找不到那個情緒的按鈕。心想算了,又埋首木葉村的少年忍者們的格鬥中。
造山運動在床頭堆了一疊《火影忍者》,又像是愚公移山一冊一冊昏天暗地的苦讀。指尖翻動書頁,聲響氣流牽動什麼蝴蝶效應不甘我事。故事接著故事,廝殺接著廝殺。寫輪眼。體術表裏蓮華。沙賻柩之術。話語聲音兜在了畫冊當中,少年們懷著聲色各異的理由和價值觀去格鬥,在你死我活的廝殺中去發現自己存在的意義。
性格上的自私冷淡總是輕易地把自己投射到我愛羅身上,一個我愛羅總是喜歡上另一個我愛羅。愛的查克拉滿出來了,假裝若無其事直到對方發現,對方點頭了自己就不要了,如此便能完全擁有這個人了,我愛羅們樂此不疲這樣的愛傷害。
尚屬下忍的自己在愛的格鬥敗陣下來,漫畫變成了一則最溫柔的隱喻,沒有什麼比寂寞和悲傷更需要超強的忍術。
我當這種神諭般未卜先知來自大學沒翹過任何一堂美國文學課程的種瓜得瓜,對小說結構的掌握已然爐火純青。可是看到一隻美國棕熊的頭套下藏著憤怒的女性主義者才恍然大悟,幹,這本書原來我五年前就看過了。
上過床的人次和閱讀的數量一多,難免都會碰到這種尷尬事。
舌尖在陌生人的背脊輕輕漫遊,本以為新鮮的肉體眉目,因為對方發出的呻吟太嬌噌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們已經是睡過了;msn上跟某生疏ID言語交鋒的火光四射,因為扯出熟稔的話題,才知道八百年前已經客套地調過情了。
讀書,也是這樣的,遺忘的不夠徹底,記憶的殘渣和齒垢都當成燦美的新鮮感一樣來珍惜。
可說健忘也還不至於。2001年雙十節的星期三下午,行天宮圖書館,《決戰猩球》,糖醋排骨。挖出看過《新罕布夏旅館》的往事,閱讀此書時的人事時地物源源湧出。圖書館乾燥的空氣,當天中午自助餐的菜色,看完書去看了什麼電影,凡此瑣事偕跟著這個記憶考掘一併出土了。
記憶大抵是這樣蠻橫和無理。重要的不記得,腦袋中裝的盡是些沒用的垃圾。還來不及耙梳整樁記憶公案背後的新仇舊恨,因為讀書時當背景音樂的iTunes隨機跳到孫燕姿的《眼淚成詩》,思緒峰迴路轉又折向去年冬天,大腦中並列著三個不同記憶時區,宛若演算棘手的四元三次方程式。
「把沈默變成牆圍,無路可退只能無言以對,眼淚寫成了詩,一首無所謂」嗚咽的二胡中孫燕姿唱著歌,回憶湧動如潮水。皮膚在歌裡換季,空氣中有嬰兒乳液的香氣,細碎分岔的聲音是熬夜K《火影忍者》翻動紙張的沙沙做響。iTunes中播放次數兩百八十三遍。《眼淚成詩》。去年冬天的主題曲。,嗚咽的二胡中孫燕姿唱著歌,彼時,我和K的對決已經分出勝負了。對方言簡意賅捎來手機短消息:「這樣說很傷人,但我們不適合,還是當朋友好了。」當下沒有感覺,清楚聽見自己在房間發出的冷笑聲,想來幾滴眼淚陪葬,可無論再擠眉弄眼也找不到那個情緒的按鈕。心想算了,又埋首木葉村的少年忍者們的格鬥中。
造山運動在床頭堆了一疊《火影忍者》,又像是愚公移山一冊一冊昏天暗地的苦讀。指尖翻動書頁,聲響氣流牽動什麼蝴蝶效應不甘我事。故事接著故事,廝殺接著廝殺。寫輪眼。體術表裏蓮華。沙賻柩之術。話語聲音兜在了畫冊當中,少年們懷著聲色各異的理由和價值觀去格鬥,在你死我活的廝殺中去發現自己存在的意義。
性格上的自私冷淡總是輕易地把自己投射到我愛羅身上,一個我愛羅總是喜歡上另一個我愛羅。愛的查克拉滿出來了,假裝若無其事直到對方發現,對方點頭了自己就不要了,如此便能完全擁有這個人了,我愛羅們樂此不疲這樣的愛傷害。
尚屬下忍的自己在愛的格鬥敗陣下來,漫畫變成了一則最溫柔的隱喻,沒有什麼比寂寞和悲傷更需要超強的忍術。
做人口是心非到底還是有些好處,有情緒不去感受,輪迴了一個四季之後重讀《新罕布夏旅館》以為是新鮮貨,聽第兩百八十四遍的《眼淚成詩》背才後知後覺歌曲當中有呼天搶地的正當性。記憶無蠻橫無理但是卻不失慈悲,善忘的人總是會得到庇佑的。男身女相的妖術少年說:「人是因為有了想保護的對象而變強大。」
這句話是對也是不對,人在那些愛傷害、失落的、思念卻不能擁有的事物全身而退,淪落了,還能一個人游到對岸去。人的強大是因為無論如何都能生存下去。
這句話是對也是不對,人在那些愛傷害、失落的、思念卻不能擁有的事物全身而退,淪落了,還能一個人游到對岸去。人的強大是因為無論如何都能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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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樸
2008-08-20 18:15:19
怎麼大家對我愛羅都特別有感覺?
他重生的那一段,我聽著魔戒的into the west,哭了好幾次。
他不是真的自私,只是為了保謢自己,
尋找意義,然後用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
漫畫明明白白的,看起來很痛快,
尤其現在這個年紀,總會在簡單的劇情間,填塞自身的悲喜和黑暗。
然後也就銘成一段生命記號了。
熊貓眼
2007-01-23 16:47:02
沒想到蠻多人都有屬於行天宮圖書館的集體回憶...冷氣超強超好睡的k書中心...
這篇頂好的(也想哭..),我愛羅該頒獎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