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重看第六季的The West Wing. 看到在德國的唐娜在被推進手術房前，用紙筆告訴遠從美國趕來探病的喬許：我怕死了！

倏地，一根繃了許久的神經就這麼斷了。

父親離開我們的前一天，也曾有過類似的場景。

當時病房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可以感覺他好像有事情要跟我說，可是不管我怎麼問怎麼猜，好像都不是他要的。

他說的話我聽不懂，請來護士小姐也沒有用。

於是我拿了白板，想說：那不然用寫的吧！

爸爸點點頭同意了，但接過我遞過去的白板，就只見他憑空比劃了一下，就把”寫好了的”白板還給我，而其實空白的白板還是無法讓我懂得他想傳遞的訊息。

我們一起試了好久，終於，父親放棄了。

他搖搖頭不再理我，而我看到他眼角的淚水。


沒有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跟我說話了。


電視畫面裡的唐娜可以讓關心她的喬許懂得她的感受，她才被推進動那生死未卜的手術；而爸爸和我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天人永隔。

一個永遠無法讓我了解的對話，造就我終生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