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6-18 11:24:07睿媽

沈德潛故居

 

       這幾周蘇州週末天氣,大致上的規律是週六下雨,週日雨停,起床看到天氣多雲無雨,上網查了公車資訊,背起相機救出門了,目的地是蘇州小園林代表---網師園。下了公車,一時不知道東西南北,問了在路邊聊天的大嬸,沿著毫不起眼的小巷往前走,卻見到一旁平房外掛著:『沈德潛故居』。

 

       看到時,心臟跳了好大一下:『這不是中國文學史裡面讀過,清朝的著名詩人嗎?』說實話,他的大作有哪些、對詩壇有什麼重大影響,早就還給鐘老師了,基於對這位詩人的好奇,還是走到門口東張西望。這間屋子變成賣古董玉器的商店,店東坐在第二進的門口,逆光看去,成了一只人形剪影,怯怯地問:『請問這裡是沈德潛故居嗎?參觀需要門票嗎?』這大叔看著胸前掛著大砲筒相機的睿媽一眼,舉手一揮:『要什麼門票?你就進來隨便看看好了。』

 

       這是一間三進的小院落,過了第一進的古董商店,大廳上掛著『詩壇耆碩』牌匾,兩旁放著桌椅,牆上掛滿字畫,邊邊堆了一些雜物,積了厚厚的灰塵,下過雨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濕氣,自己像個莫名其妙的闖入者,到陌生人的地盤細看家具擺設,主人遠遠地坐著,眼光也沒往這裡瞟一眼,一派安然自適,只聽得到院子裡風穿過樹葉的沙沙聲,突然覺得這一切像做夢一樣虛幻,拍著相片,不禁想:沈德潛這位老先生,會不會穿著清朝的古裝,從屏風後頭慢慢踅出來? 

  

       兩邊牆上綴滿了字畫,其中一幅寫著『靜之先生存』,心裡又是一驚:『不是吧!來這裡看到師祖家的東西?』再仔細看了看,此『靜之』非彼『靜芝』,吁了一口氣,沒事不用自己嚇自己。    

    回家上網查了資料,沈德潛是清代詩人,出身微寒,父親早逝,只靠祖母和母親捲燭芯和人換糧食餬口。十三歲時母親又病逝,因此家境更加貧苦。在科場上,沈德潛連連失利,考了十七次都沒中,一直到乾隆四年七十歲的時候才中進士,因為詩寫得好,受到乾隆皇帝賞識,幾年之內,連升九級,創了清廷升官記錄。沈德潛的書齋叫作歸愚齋,歸愚是沈德潛的號,同時韓愈有「歸愚識夷涂」的句子,「歸」當作歸宿來解釋,「夷涂」則是平坦的道路,這句話的意思是歸愚識坦途,有大智若愚之意。(http://www.pch.scu.edu.tw/MingQing/ci/page_m5_n7.html

 

       站在院子裡,抬頭看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幾隻麻雀在屋簷上跳來跳去,一片黃葉隨風掉落,想起前幾年春日跟睿睿站在師大路雲和街口,仰望天空落下一片片細碎的白葉,像是飄著雪的那個下午。

 

      蒙上灰的宮燈,跟那些懸在園林裡的燈相比,讓人覺得比較生活化。

 

       拍完照,轉過身一看,哎喲喂,沈老先生還真的穿長袍拄著杖立在屏風上看人呢!忍不住笑出來,心想:『沈先生,我承認我讀過的書都還給老師了,也忘了您的詩作有哪些,但看在至少還知道您是哪位的份上,您就別瞪人啦!』

 

       這石板放在一堆座椅之間,忍不住問了主人:『請問這石桌年代很久了吧?』主人大笑:『這哪兒是什麼桌子,這是古時候大戶人家院子裡的石板,他們撬起來要扔了,我只是拿回來放在架上而已。』噗這樣算我識貨還是不識貨呢?

 

    第二、三進陳設看起來,曾經是個咖啡廳、茶館之類的,院子裡還堆著蒙上一層厚灰的桌椅,不知何故現在沒有營業了,只剩下這破掉的燈籠,孤單的在屋簷下隨風晃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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