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但其實，那是她的，不是你的。

親愛的，你為什麼恨她？

※

十二月二十二日， 冬至。

每年，我們也會到外婆家吃飯，一家人齊齊整整過冬節。廿幾人擠在外婆小小的房子裡。

唉，其實很吵。

「一月二日，是不是不能跟你過？」

我沒有勇氣，真的。

眼前突然黑了，我腿軟，跪倒在地上。家裡見狀隨即亂成一團，兩三雙手急著把我扶到床邊。

媽眉頭皺得緊，我以為她會罵我，可是她沒有，只是一直碎碎唸著，怎麼我總是吃不好睡不暖，皮膚乾裂也懶理…。其實，我知道自己健康是有點差，但我就是懶。

突然，我有點難過。她是著緊我的，但我還是暪著她在外面租了個地方。

我比眾人早離開，本想回家好好睡一覺，可是心掛他。

搖搖晃晃地往跟他約好的地方走，途中眼淚又掉了出來，就好像只要是關於她，無論是什麼，就算記憶不很清楚，心裡還是會揪著。雖然，其實我並不介意這樣。

或許，傷心是要釋放，才會痊癒。

我比他先到，只看見一兩個認識的人在，就我坐在長椅上等，體溫像冰塊。十三度真有這麼冷？

好睏。

他來了，什麼也沒說，一屁股坐下來再牽著我，又嘮嘮叨叨的唸了我幾句，我唯唯諾諾，接過他遞上的外套穿著，然後把頭枕在他腿上小睡了一下。

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堅持要我穿著。

我 擔心，他會不會冷？有時候，我怪自己，別人的話我永遠無心裝載，總要身邊的人活受罪。什麼天氣冷了加衣服、乾燥要多喝水、不舒服就吃藥、病了要看醫生、不 餓還是得吃飯，他每天講幾遍，但我都一概不理，慵慵懶懶。那些很簡單的道理，那些很基本的事情，我通通都沒為自己做好。

 然而，他總是帶著一種莫名奇妙的不厭其煩。經常，我覺得很奇怪，他真的很嘮叨，不知怎麼，我卻不再吵鬧，而變成在心裡面咕噥一下，這種疙瘩，會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忘掉。

公車到站，我把外套還給他。

其實，對於別人關心，我而很抗拒，聽著他們不停囉唆就覺得好困擾，倘若是對方，我還會覺得煩躁而跟她吵起來。她離開了我，她擱下的批評，我卻記得清楚。

我不確定，我這種性格是否值得別人去愛。

2009-12-25 12:28: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