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妳說覺得我很煩，然後新債舊帳全都要翻出來評公道，還以近例作據，再補充妳是如何不忿一直以來的付出及委屈作感嘆結論，首尾俱全。我說什麼都沒用，從未聽過如此一面倒的歪理，妳仿彿只活在自己世界當中。此等指控，嚇壞人。

催近週年紀念鬧分手。妳看見短信立刻折回來，語氣卻依然暴怒、晦氣兼差勁。

“愛妳的人不會把我愛你三字掛嘴邊，卻會做許多愛妳的事”，一直以為妳知道也看得到我待妳如何，無用多說。然而，原來終需用口講，妳被我說服到冷靜下來，又再保證無下次。我不置可否，我甚至不明白，跟妳說聲明天再見，何以會弄至如斯田地？而我竟要被妳說得這樣不堪。

傷心嗎？厭煩嗎？要放棄嗎？

隔天，妳依然送午飯來，卻又退還我的照相機，妳每叫我名字就覺得疼痛。突然慶幸沒有把１０字紋在背上，那種可能會諷刺妳一輩子的玩意。

我忘了那天是怎麼過。

雨聲太大會睡不著，妳不在會做惡夢。人總是為著無聊理由而改變初衷，我又怕以後無人讓我撒嬌、寵我乖任我壞。想到這裡，雨聲好像又比剛剛吵，我掩著耳朵只想到打給妳，我們佯作沒有提過分手，直至我又睡著。

到了週年紀念當日，即時再不快，心裡還 是不免有所期待，可是妳毫無準備，還遲到。好不容易才又提起心情，反正生氣又有什麼用？既已成事實，再生氣只會浪費時間力氣。所以吃麥當勞無所謂，逛威尼 斯也是不錯提議，但是覺得總是要買些什麼方算慶祝。唯每間店鋪也無合我心意的選擇，後來買了一雙白底色加紅心的小鴨，但妳臉上並無太大喜悅，那種失望感是難以形容。

對於心病，原來錢真是無甚作為，愛更加不是萬能。我覺得自己好像什麼也不會，只會買禮物討妳歡心，然而妳需要的又好像不是這些。

最後是吵架收場，導火線是因為我表露了失望，但主要原因是因為妳看了我兩星期前Po的 文章，妳非常難過，可是，我無以安慰妳，因為那是事實，我也不能接受連寫日記的權利都沒有，那是我經營七年的網誌手札，難不成要為妳搬家？妳問，到底我想 怎樣？其實我想說，現在要吵架的人是妳，捏著我肩膀像要把我整個人搖垮的是妳，大聲叫罵的人都是妳，所以到底想要怎麼樣的問題真應該換我問妳，但是我沒 有，即使到了這刻，我連想說什麼還是顧慮著妳感受，還是我懦弱不敢說？我怕面對妳怒不可遏的樣子？

妳要我正視妳，我倒希望妳能從我面對著這刻的妳的表情裡省會，正是妳現在這模樣讓我覺得很痛很不快樂。

2009-03-30 18:2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