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記 (三)
薰衣草。雲石。泥巴。白紙。
我猜不到,你會關心哪些事情?想聽到什麼?還是,其實你根本全都已經知道。我以什麼身份出現在你面前,又用著什麼語氣用詞跟你說話。
戒指掉到泥巴上,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你會不會難過?你會不會生氣?你大概以為還來得及跟她解釋什麼是幸福,一邊守著她的安穩。你會否覺得我是應該感到羞恥?
可是,我真的好再想見到你。大概,我很想能夠對著某個人說,我真的覺得好累了。
※
我做了惡夢。一個關於靈位的惡夢。
靈位上面的相架,照片裡那張臉變了好幾次。一個婆婆以怪異的角度傾斜著脖子,木無表情的直視我。後來又變了一個長髮的女人,女人從照片裡爬出來,眨眼之間已經來到我身後,並貼著我的背,我雙手好像捧著還是甩不開她那又長又厚的頭髮,繼而還被覆蓋纏捲了半邊身體。
她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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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食慾。沒動力。我以為我應該快要感冒了,可是都第四天了,我依然沒有生病。我又繼續猜大概是生理期快到,然而我不記得之前有這樣鬱悶過?
低潮一天比一天低,到最後我只想一個人過。
為什麼不開心?
我堆了一把借口解釋自己,我好像有撒謊,是好像吧,因為我不清楚事實是怎樣,我還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麼了。然後,我突然記起書裡說,雙性戀的人,其實不是”雙性戀“,而只不過是一個行為反常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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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靠過來,其實只會讓我倒下去,我多想妳能夠看出我的軟弱,可是我表現不出來,覺得不敢、不適合、不應該也不會有幫助。我笑著打圓場,希望就算妳不能夠被我依賴,也至少能夠沒事,但是妳終於還是哭了。
反正,笑掩飾不了吧。
出櫃以後,我發現我比以前更找不到人說話。除了書以外,人生可不可以更有點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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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今天很糟,當我跟同事聊天,需要禮貌性笑笑的時候,也會激動了淚腺。好幾次忍下來了,因為這種場合最好笑吧,不然蠻尷尬的。
幾乎有點做不下去的感覺。我這張臉、這種表情、到底要怎麼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