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9-21 12:31:46der Filterkoenig

在颱風天之後

在辛樂克颱風剛離開的那天,我看著台八號道旁的大甲溪;溪水暴漲挾帶著大量泥沙,根本就是不可能見底;此時有人走在台八號道上,在我的視線裡,近景,行人,台八號外側旁坍方的馬路,暴漲的大甲溪,以及對岸的山壁,這個時候它們連成一線,突然之間我的視覺似乎無法適應,不知道是焦距的問題或是其它因素,我感到有些暈眩,所以把頭轉了回來。
可能是因為,這一切看起來很不真實。

我平常幾乎不看電視,就算是空閒的時間我也寧可在一旁寫寫信擦擦皮鞋,對於大家一起窩在電視機前這件事情,我看大多數的時候都不用算我的份。但颱風那幾天實在是無處可去,又無法指派任務,所以我也跟大家一起看電視。我發現我的視力可能有些問題,就是說,看電視的時候覺得怪怪的,原因可能是:平常我的眼部經常活動,山上的視線視野較好,眼睛的肌肉可以拉緊然後放鬆,不會因長期緊繃而痙攣。並且最重要的,這個時候,有就是此時在山上的我,在大多數的時候,視覺對我來說是很身體的:視覺不是能單獨提出來談的感知活動(曾經可以過?),又或者我們在談論視覺時並不常提及其它的參數,儘管這些參數對視覺可能有"某些影響",比方說觸覺(風),以及聽覺(聲響),究竟我們能否單獨的談論視覺?或者是我們應該如何談論視覺?(區分一個談論對象它的屬性,這樣就會是一個好的談論方式?)回到前述提到的"視覺對我來說是很身體的"。這或許是一種有條件的忽略,就是說當啟用視覺(?)進行感知活動,其它的或許並未停滯,只是暫時被忽略(像是濾掉雜訊?)。而此時(視覺很身體),卻是察覺到視覺無法被單獨抽離而運作或談論之時。看電視變得很概念:像是連著終端機的許多台個人電腦。然後,這之間不存在任何雜訊。
將視覺單獨使用的經驗已逐漸遠離我的生活,等它再一次回來,我卻已不知如何適應。


接著便是到當代館以及北美館看展。
一個是:台北數位藝術節「超介面-TRANS-」。
以及台北雙年展。
顏佬問我有什麼感想,反正不論怎樣都先告訴他說:老師我覺得我老了。
但若我們停下來想想:當全世界在加速向前邁進,而你卻維持原有的速度;我們可以抽換成:當全世界繼續前進,而你放慢了腳步。所以說你並不是衰老,衰老的是加速前進的人們。或者說你衰老了,是因為走一樣遠的路,他們仍年輕,而你卻老了。那個"老了"可能不是一種拒絕前進的宣稱,而是作為一慢速的聲明。
我看著投在牆上的錄像作品,我發現它正一面取消一些什麼:當這些工具(義肢?)越發先進,那麼真實究竟是什麼?是這些義肢所產的幻覺,或是那個它所指稱的對象,或者真實有可能是這個:在這兩者之間的斷裂。
那個斷裂或許也正是我與電視久別重逢時的那種暈眩吧。

上次收假經過歷史博物館,在館外排隊準備入場與米勒的畫們會面的人們的人龍綿延約莫兩公里,並且相當曲折,我打消了看展的念頭。
只是現在很好奇,人們將怎麼看待米勒的畫們?
或許是一幅幅的奇觀吧!
畢竟它們已經"不夠刺激"了,不是嗎?
或者是將它們往無限的文學式情境裡推:"原來這些畫這麼有意涵。"

畢竟我們或許已是很難知道米勒是怎麼畫這些畫,以及當時的人們是如何看待這些畫;一切再怪異不過了:我們看著百年的古物,竟然可以發思古之幽情,而所思的那"古",它有沒可能其實是現在/虛擬?

回歸正題到美術館身上:美術館是不是也正如期展名一般是種介面,它的地位已不再是"事後陳列死屍的場所",而是加入了某種共犯(?)結構中、作為該結構的一份子;"沒有介面,則一切失效。"或者它是藝術學院的義肢?又或者藝術學院是它的義肢?然後我們有否可能可以消費它?
大教練 2008-09-27 18:19:08

保持你的位置。

fuyuan 2008-09-24 00:19:12

我要用新買的德國愛禮鋼筆回信給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