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7-26 10:12:40小音姊姊

天使藍色的光環〈42〉

我還一直告訴自己,一定沒事的,只是我猜測太多了,不會有事的......

真的,我還是寧願告訴自己什麼事也沒有,自己的猜測是錯的;因為畢竟再怎麼樣,我們的過程也維持了整整將近一年,似長非短的一年,既然如此,有什麼道理會說變就變?
也許我想得太單純,但是......我拼命的告訴自己,就是這樣......一定就會是這樣......
「去找他!親自去找他問個清楚!」小螞蟻在電話那頭張牙舞爪的大吼著。「哪有這樣說不理就不理的!?妳非得親自去質問他!」
親自去找他?很好,我正想這麼做。
挑一天他沒班的日子,背起包包,我又搭著車到了員林;一切都一樣,不同的是以往總是他會騎著機車到車站來接我,這一次沒有了,我得自己步行走到他家去。
這是我第一次用走的到他家,走了多久,我不知道。七月的太陽很大,我的額上頻頻冒著汗;但是越靠近他所住的地方,我的心就越來越涼。每往前踏一步,我就想往後逃,但卻也越想見到他,想跟他問個清楚。
我還一直告訴自己,一定沒事的,只是我猜測太多了,不會有事的......

「妳怎麼......?」他看著我,臉上抹過一層驚訝,卻倏地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十分......冷淡的眼神......
「純粹來找你聊天而已......」我拼命忍著想躲過那令人窒息氣氛的衝動,努力的佯裝著和平常一樣的笑臉。「誰叫你都找不到人啊?我就親自跑過來囉。」
他靠在門邊,沒有說話,沒有表情,也沒有動......
我暗暗的握緊了流著冷汗的手,越來越想逃,卻越來越逃不了......。「我......能不能進去啊?我才剛從車站走到這裡來,熱死了,所以......」所以......所以?我不知道我要說什麼。看著他的眼睛,我只覺得越來越沒有溫度......
他還是靠在門邊,還是沒有說話,還是沒有表情,還是沒有動......
「零?」我咬了咬牙,還是死命的佯裝著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笑臉。
他終於有了動作,但也只是轉過身,冷冷的語調對我說了一句:「進來吧。」
我失望的看著他冷漠的背影,越來越想逃離這冷冽的氣氛,但我知道我不行;所以只能拘謹的踏進屋內,拘謹的關上門,拘謹的進入這忽然變的非常陌生的空間......
我故作自然的反趴在他的大沙發上,看著在廚房裡倒果汁的他,看著他依然冷冷的表情,朝我冷冷的走來,遞給我那杯冷冷的柳橙汁,接著冷冷的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我不知道現在這時候我還能做什麼,所以只能繼續揚著一點也不自然的笑。「這個......好酸。」我盈著虛弱笑意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卻只看見了那冷淡的深邃......
我覺得我真的沒力氣繼續笑下去了......
他冷冷的眼眸看了我很久很久。「琳......」這是從我到他家至現在,他第一次叫我。
「什麼?」我應了一聲,繼續揚著那假自然的表情。
「如果裝笑很辛苦,妳就不用再笑了......」
我的全身──包括臉,全都瞬間僵住;這下子,我真的是笑不出來了......
「......那好,」我放下馬克杯,咬著唇看著他。「零......你是不是在躲我......?」
他冷淡的眼神依舊看著我,沒有回答。
「零......」我再喊了他一聲,感覺著指甲刺在手心上的疼痛感。「對不對......」
他瞥了我一眼,接著吐了很重很重、很長很長、很冷很冷的一口氣......。「我還以為,我已經做得夠明顯的了。」
我覺得我流血了,心裡。顫著聲,我忍著衝動冷靜的問:「什麼意思?」
他抬起頭,再看了我一眼。「妳不懂嗎?」
「我是不懂,我不懂你!你忽然變成這個樣子,又怎麼能要我懂?」刺著指甲的手心很痛,卻不及我顫抖著的心......
「妳就非得要我挑明了說是吧?那好,」他冷冽的眼神瞥了我最後一眼,接著,低調的嗓音朝著我丟了震耳欲聾的這麼一句:「和我分手!可以吧?」
「......」
......我一直都還讓自己抱著一絲......希望......

我本來還以為...不會有事的...真的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