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2-17 21:28:00小音姊姊
1.
要說我和小裴的關係，其實很普通，只是一對從國小五年級開始混到五專五年級的〝咕德馬吉〞。
但要說我和她的感情，又很不普通，十年的相處，簡直已經讓我們達到了彼此間心有靈犀的地步。
那年秋天，我跟她，二十歲......
「琳琳!琳琳!!」那天，我剛關上門，小裴就從房間裡乒乒乓乓的衝了出來，邊跑邊嚷嚷著，在我面前一公尺處煞了住，手裡拿著個米黃色的信封。
「?」我脫下白色的皮鞋，用眼神丟給她一個代表我所有疑惑的問號。
「他寄信過來耶!!妳看!!他寄生日賀卡來給我了!!」她興奮的把那紙米黃色的信封湊到我面前，又收了回去，高舉著它，在大大的落地窗前跳著轉圈圈。
「啊?真的??」我把可憐的白色皮鞋一腳踢進鞋櫃的底層，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那〝愛的賀卡〞從笑得花枝亂顫的她手中拿了過來。「耶......」我瞄了眼上頭工整的筆跡，賊笑著看看她。「呵呵......很棒嘛，好幸福ㄛ !」
「嘿嘿!」她滿面春風的笑了兩聲，又把那紙米黃色的禮物從我手中搶了回去，繼續捧著它在原地轉著圈圈，還不時對著那張卡片上獻上她美麗的香吻。
我站在原地，笑著；看著身旁的她，雀躍著。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子忽然又回到好多好多年前，小女孩跟小女孩的日子。
──那段我跟她的歲月。
小學四年級結束後的那場開學典禮，我們一群準五年級生楞頭楞腦的接受著學校的分班；而我，楞頭楞腦的被編進了五年七班，楞頭楞腦的看著台上胖胖的新導師愛現的自我介紹著。而也就從那時開始，注定了我和小裴的〝孽緣〞。
誰都不曉得，以暗沉為名的天秤座，怎麼會扯上一年四季永遠伴著陽光的射手?
小裴算是班上永遠的〝焦點人物〞，開學沒多久，就和全班混成了一片，要說她身上帶著開朗陽光的氣息，實在一點也不為過。再加上她帶在身上的那手好絕活──畫漫畫的功力，不僅是她個人興趣，也娛樂了我們這群酷愛漫畫的十來歲小女生；我就是受到她的影響，開始拿起鉛筆在白白的筆記本上畫起一格一格的框框，真要說起來，她其實可以算是我對漫畫方面的〝啟蒙老師〞。
時間一久，咱們兩個就因臭味相投開始膩了起來，甚至在往後的日子，只要碰到有關「未來志願」的這種玩意兒，我和小裴只要換個眼神，就可以毫不猶豫、不約而同的回答：「當個漫畫家。」
小六畢業不久，我和她考相同的國中；我永遠不會忘記當我們確定彼此被排進同班時，兩個小女生隔著電話尖叫著的心情，還有音量......
進了國中這個更複雜且更難懂的染缸，我的人際關係還來不及擺平，天秤的孤僻個性卻開始嚴重發作；在那個時候──我可以確定，即使小裴依然是班上受歡迎到足以令人可恨的一顆星，即使我並不是一個很值得交的朋友，但在那一段幾乎找不到朋友的時光，她對我的意義絕對比她、甚至比我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大了許多......
因為她對我來說，是早在好久好久以前，就被我認定成了〝一輩子的朋友〞。
是的，〝一輩子〞......
三年級，簡直算是我的國中生涯中，最〝水昆〞的時期；可是偏偏很奇怪，懶惰如我，竟然還可以憑著我從小到大堆積來的常識及知識，考進了中部一所很有名的技術學院，就這麼唸上了護理......?
小裴比較用功，如願以償的考上了中技，雖然她從第一志願的外語系一層層的被踢了下來，但我曉得，她其實還是會為〝保住〞了學校而歡天喜地......；因為我太了解了!她早在心裡老神在在的打著〝轉科〞的主意......，嗯......
反正不管怎樣，看她歡欣，我也實在替她高興。雖然說我不能不承認，天秤座很孤僻，但也因此很孤獨……。所以在一年級的時候，我甚至曾因為在學校那人生地不熟的環境中找不著談得開朋友而站在窗邊，一個人對著一群群舊老友的相片無力的掉著眼淚......
那年，我送給小裴的生日禮物，就是憑著自己那一點沒有文筆的文筆，所寫出來的故事，一篇我跟她的故事。
因為我希望她真的了解，就算這樣子小小的分開了，她在我心中的份量依然會一直填充，而且，永遠都不會少!
而我從她收到那生日禮物的隔天，和我〝一如往常〞的相處模式──大笑著，聊著她們班新冒出來的怪怪八卦，我就知道，她真的了解。
五專三年級，小裴忙著向我展現她的〝自由〞──輕輕鬆鬆的說服她爸媽，和另兩個同學在台中租了一個小房子住，似乎每天每天，都過的快樂又悠閒。
而那個男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琳琳啊......昨天......有一個四年級的學長啊......說他......呃......ㄟ......他說他喜歡我耶......」
那天，十一月十一號，我正在小裴的〝新居〞裡悠閒的剝著橘子，她忽然靜靜的冒出了令我震耳欲聾的這麼一句。
「......」我楞楞的看著她，感覺好久好久過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能否認，小裴她很漂亮，而以往聽到她班上的誰誰誰想追她時，我都會開玩笑的在她面前跳起芭蕾舞，順便對她房間裡的堂本剛及柏原崇海報奸笑幾聲：「你們完蛋囉~~你們家的小裴快要被別的男人搶走囉......」
因為我知道，小裴她自己對那些蜜蜂蒼蠅一點感覺也沒有，所以我一點也不以為意，頂多偶爾想到時拿來當作調侃她的話題；可是這一次，我開不出那種玩笑......
因為小裴的眼神不同!以往碰到這種事時，她的眼神是在問我：「可是我不想理他，怎麼辦」，但是這一次，我看見她的眼睛，認真的，告訴我：「我也很喜歡那個學長，怎麼辦......?」
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她在問我她該怎麼辦，我卻在想我該怎麼辦?
我看著小裴的眼睛，她看著我的眼睛，兩個人茫然的對望了好久好久......
「......」很久後，我吸口氣，很慢的，對小裴說：「......答應他吧......」
「呃?」小裴楞了一下。
「我是說......如果妳喜歡他，他又剛好向妳告白，......那妳就答應他吧......」
「......」她又楞了一下，接著......漾開了一抹笑容。
認識她八年，我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同樣是灑著陽光的笑容，但這一次卻是暖陽──一種很溫馨、很幸福的笑靨。
「不過......」我輕輕的，往傻笑不止的她的額頭按了一下。「我有一個條件。」
搞清楚，我這個八年的朋友對小裴的了解幾乎就只其次於她的父母了!而面對這個中途忽然殺出來的男人，要我怎麼放心的把小裴放到他手上?
所以，我給小裴的「條件」，就是〝我要先會過那個男的!〞
過沒幾天，我跑進中技找小裴。找小裴只是個藉口，其實我的手上還帶了一封〝情書〞。說情書其實太過了點，因為絕對沒有哪封〝情書〞裡會寫：「我耍你的。」
沒錯!
我是去會那個男的。
因為我要他證明!我要他證明對小裴的心；我不求他保證一輩子完全陪在小裴身旁，但我要知道他至少現在是認真的，否則我絕對會把那傢伙從小裴身旁踢走。
小裴本人則似乎對我的舉動頗有微詞，她認為她所知道的學長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而且對方知道了一定會發火；而我也只能一再跟她保證：「我絕對不會讓他知道我是妳朋友......」
至於我要〝會〞他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只要先探聽好他出沒的地點，再衝到他面前擺出我在鏡子前訓練了好幾個小時的〝羞怯〞笑臉，然後把那封耍人的情書給他，主要是得跟他〝強調〞說：「你要先答應跟我交往才可以收下信......」不過要一個普通人心甘情願的收下一封情書還得具一些姿色......雖然我絕對沒有小裴漂亮，但至少不會讓人〝看不下去〞吧!
所以我還是覺得有賭一賭的必要。
如果他真的收了，那好!他對小裴的感情放的不夠認真!第一關就被我踢了下來。且反正我又不是中技的學生，犯不著擔心往後會有碰面尷尬的情形......；只不過......只不過這麼做......會引起我個人很強烈的羞恥心......
算了!反正一樣的道理，我又不是中技的學生，知道我是誰的就只有小裴而已!
所以就在那天下午，我探了他們班的空堂時間，還拼死拼活的打聽出了那個學長的下落，就在我拋下一切道德感、顏面掃地的衝到他面前後......
「呃......學妹......對不起ㄛ......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耶......」
他就用這麼簡單卻帶著點驚愕的一句話，把臉上表情僵硬到斃的我踢了去......
這......嗯，好，算他通過第一關。接下來，我努力擺出失望的表情：「這樣啊......真的嗎?一定是很漂亮的學姊吧?」
那一瞬間，我看到他笑了一下：「不，跟妳一樣是三年級的學生......我一個唸企管的學妹。」
我還沒忘記，小裴就是企管的學生......；暗暗吸口氣，我再擺出一抹苦笑：「呃嗯......那她大概也很喜歡你吧......」
他忽然哈的笑了一聲：「我這樣跟妳說好了，其實我前幾天才跟她說我喜歡她......至於她啊，我還不曉得......」
在他那抹笑容裡，我似乎看見了等待的......無奈?想是這麼想，戲還是得繼續演下去。我把那封已經沒了作用的情書丟進包包裡，帶點好奇的成份問他：「你好像真的很喜歡她耶......?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啊?」
他給我的答案只是淡淡的一個笑容，還有簡單一句：「古靈精怪，卻又隨和的很可愛。」
我的臉還在演戲，可是眼睛又重新朝他打量了一下......；我這麼說好了，因為根據他的形容，「古靈精怪，隨和的可愛」=小裴。
其實我可以繼續跟他周旋下去，確定他指得那個〝學妹〞到底是圓是扁的，但是當下我決定放棄......「這樣啊......那學長，呃......祝你可以早日獲得你那個學妹的心......」我聽完他最後那句伴著笑容的「哈哈，謝謝。」，剛轉過頭離開，又聽到了他的聲音。
「……祝妳能找到一個真心喜歡妳的人!」他爽朗的聲音在我身後蕩漾著。「好的男生還有很多!」
……我想，我也許一開始就可以不必出現在他面前的......
因為小裴遇到的，是個好學長......一個好男朋友......
但要說我和她的感情，又很不普通，十年的相處，簡直已經讓我們達到了彼此間心有靈犀的地步。
那年秋天，我跟她，二十歲......
「琳琳!琳琳!!」那天，我剛關上門，小裴就從房間裡乒乒乓乓的衝了出來，邊跑邊嚷嚷著，在我面前一公尺處煞了住，手裡拿著個米黃色的信封。
「?」我脫下白色的皮鞋，用眼神丟給她一個代表我所有疑惑的問號。
「他寄信過來耶!!妳看!!他寄生日賀卡來給我了!!」她興奮的把那紙米黃色的信封湊到我面前，又收了回去，高舉著它，在大大的落地窗前跳著轉圈圈。
「啊?真的??」我把可憐的白色皮鞋一腳踢進鞋櫃的底層，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那〝愛的賀卡〞從笑得花枝亂顫的她手中拿了過來。「耶......」我瞄了眼上頭工整的筆跡，賊笑著看看她。「呵呵......很棒嘛，好幸福ㄛ !」
「嘿嘿!」她滿面春風的笑了兩聲，又把那紙米黃色的禮物從我手中搶了回去，繼續捧著它在原地轉著圈圈，還不時對著那張卡片上獻上她美麗的香吻。
我站在原地，笑著；看著身旁的她，雀躍著。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子忽然又回到好多好多年前，小女孩跟小女孩的日子。
──那段我跟她的歲月。
小學四年級結束後的那場開學典禮，我們一群準五年級生楞頭楞腦的接受著學校的分班；而我，楞頭楞腦的被編進了五年七班，楞頭楞腦的看著台上胖胖的新導師愛現的自我介紹著。而也就從那時開始，注定了我和小裴的〝孽緣〞。
誰都不曉得，以暗沉為名的天秤座，怎麼會扯上一年四季永遠伴著陽光的射手?
小裴算是班上永遠的〝焦點人物〞，開學沒多久，就和全班混成了一片，要說她身上帶著開朗陽光的氣息，實在一點也不為過。再加上她帶在身上的那手好絕活──畫漫畫的功力，不僅是她個人興趣，也娛樂了我們這群酷愛漫畫的十來歲小女生；我就是受到她的影響，開始拿起鉛筆在白白的筆記本上畫起一格一格的框框，真要說起來，她其實可以算是我對漫畫方面的〝啟蒙老師〞。
時間一久，咱們兩個就因臭味相投開始膩了起來，甚至在往後的日子，只要碰到有關「未來志願」的這種玩意兒，我和小裴只要換個眼神，就可以毫不猶豫、不約而同的回答：「當個漫畫家。」
小六畢業不久，我和她考相同的國中；我永遠不會忘記當我們確定彼此被排進同班時，兩個小女生隔著電話尖叫著的心情，還有音量......
進了國中這個更複雜且更難懂的染缸，我的人際關係還來不及擺平，天秤的孤僻個性卻開始嚴重發作；在那個時候──我可以確定，即使小裴依然是班上受歡迎到足以令人可恨的一顆星，即使我並不是一個很值得交的朋友，但在那一段幾乎找不到朋友的時光，她對我的意義絕對比她、甚至比我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大了許多......
因為她對我來說，是早在好久好久以前，就被我認定成了〝一輩子的朋友〞。
是的，〝一輩子〞......
三年級，簡直算是我的國中生涯中，最〝水昆〞的時期；可是偏偏很奇怪，懶惰如我，竟然還可以憑著我從小到大堆積來的常識及知識，考進了中部一所很有名的技術學院，就這麼唸上了護理......?
小裴比較用功，如願以償的考上了中技，雖然她從第一志願的外語系一層層的被踢了下來，但我曉得，她其實還是會為〝保住〞了學校而歡天喜地......；因為我太了解了!她早在心裡老神在在的打著〝轉科〞的主意......，嗯......
反正不管怎樣，看她歡欣，我也實在替她高興。雖然說我不能不承認，天秤座很孤僻，但也因此很孤獨……。所以在一年級的時候，我甚至曾因為在學校那人生地不熟的環境中找不著談得開朋友而站在窗邊，一個人對著一群群舊老友的相片無力的掉著眼淚......
那年，我送給小裴的生日禮物，就是憑著自己那一點沒有文筆的文筆，所寫出來的故事，一篇我跟她的故事。
因為我希望她真的了解，就算這樣子小小的分開了，她在我心中的份量依然會一直填充，而且，永遠都不會少!
而我從她收到那生日禮物的隔天，和我〝一如往常〞的相處模式──大笑著，聊著她們班新冒出來的怪怪八卦，我就知道，她真的了解。
五專三年級，小裴忙著向我展現她的〝自由〞──輕輕鬆鬆的說服她爸媽，和另兩個同學在台中租了一個小房子住，似乎每天每天，都過的快樂又悠閒。
而那個男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琳琳啊......昨天......有一個四年級的學長啊......說他......呃......ㄟ......他說他喜歡我耶......」
那天，十一月十一號，我正在小裴的〝新居〞裡悠閒的剝著橘子，她忽然靜靜的冒出了令我震耳欲聾的這麼一句。
「......」我楞楞的看著她，感覺好久好久過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不能否認，小裴她很漂亮，而以往聽到她班上的誰誰誰想追她時，我都會開玩笑的在她面前跳起芭蕾舞，順便對她房間裡的堂本剛及柏原崇海報奸笑幾聲：「你們完蛋囉~~你們家的小裴快要被別的男人搶走囉......」
因為我知道，小裴她自己對那些蜜蜂蒼蠅一點感覺也沒有，所以我一點也不以為意，頂多偶爾想到時拿來當作調侃她的話題；可是這一次，我開不出那種玩笑......
因為小裴的眼神不同!以往碰到這種事時，她的眼神是在問我：「可是我不想理他，怎麼辦」，但是這一次，我看見她的眼睛，認真的，告訴我：「我也很喜歡那個學長，怎麼辦......?」
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她在問我她該怎麼辦，我卻在想我該怎麼辦?
我看著小裴的眼睛，她看著我的眼睛，兩個人茫然的對望了好久好久......
「......」很久後，我吸口氣，很慢的，對小裴說：「......答應他吧......」
「呃?」小裴楞了一下。
「我是說......如果妳喜歡他，他又剛好向妳告白，......那妳就答應他吧......」
「......」她又楞了一下，接著......漾開了一抹笑容。
認識她八年，我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同樣是灑著陽光的笑容，但這一次卻是暖陽──一種很溫馨、很幸福的笑靨。
「不過......」我輕輕的，往傻笑不止的她的額頭按了一下。「我有一個條件。」
搞清楚，我這個八年的朋友對小裴的了解幾乎就只其次於她的父母了!而面對這個中途忽然殺出來的男人，要我怎麼放心的把小裴放到他手上?
所以，我給小裴的「條件」，就是〝我要先會過那個男的!〞
過沒幾天，我跑進中技找小裴。找小裴只是個藉口，其實我的手上還帶了一封〝情書〞。說情書其實太過了點，因為絕對沒有哪封〝情書〞裡會寫：「我耍你的。」
沒錯!
我是去會那個男的。
因為我要他證明!我要他證明對小裴的心；我不求他保證一輩子完全陪在小裴身旁，但我要知道他至少現在是認真的，否則我絕對會把那傢伙從小裴身旁踢走。
小裴本人則似乎對我的舉動頗有微詞，她認為她所知道的學長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而且對方知道了一定會發火；而我也只能一再跟她保證：「我絕對不會讓他知道我是妳朋友......」
至於我要〝會〞他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只要先探聽好他出沒的地點，再衝到他面前擺出我在鏡子前訓練了好幾個小時的〝羞怯〞笑臉，然後把那封耍人的情書給他，主要是得跟他〝強調〞說：「你要先答應跟我交往才可以收下信......」不過要一個普通人心甘情願的收下一封情書還得具一些姿色......雖然我絕對沒有小裴漂亮，但至少不會讓人〝看不下去〞吧!
所以我還是覺得有賭一賭的必要。
如果他真的收了，那好!他對小裴的感情放的不夠認真!第一關就被我踢了下來。且反正我又不是中技的學生，犯不著擔心往後會有碰面尷尬的情形......；只不過......只不過這麼做......會引起我個人很強烈的羞恥心......
算了!反正一樣的道理，我又不是中技的學生，知道我是誰的就只有小裴而已!
所以就在那天下午，我探了他們班的空堂時間，還拼死拼活的打聽出了那個學長的下落，就在我拋下一切道德感、顏面掃地的衝到他面前後......
「呃......學妹......對不起ㄛ......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孩子了耶......」
他就用這麼簡單卻帶著點驚愕的一句話，把臉上表情僵硬到斃的我踢了去......
這......嗯，好，算他通過第一關。接下來，我努力擺出失望的表情：「這樣啊......真的嗎?一定是很漂亮的學姊吧?」
那一瞬間，我看到他笑了一下：「不，跟妳一樣是三年級的學生......我一個唸企管的學妹。」
我還沒忘記，小裴就是企管的學生......；暗暗吸口氣，我再擺出一抹苦笑：「呃嗯......那她大概也很喜歡你吧......」
他忽然哈的笑了一聲：「我這樣跟妳說好了，其實我前幾天才跟她說我喜歡她......至於她啊，我還不曉得......」
在他那抹笑容裡，我似乎看見了等待的......無奈?想是這麼想，戲還是得繼續演下去。我把那封已經沒了作用的情書丟進包包裡，帶點好奇的成份問他：「你好像真的很喜歡她耶......?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啊?」
他給我的答案只是淡淡的一個笑容，還有簡單一句：「古靈精怪，卻又隨和的很可愛。」
我的臉還在演戲，可是眼睛又重新朝他打量了一下......；我這麼說好了，因為根據他的形容，「古靈精怪，隨和的可愛」=小裴。
其實我可以繼續跟他周旋下去，確定他指得那個〝學妹〞到底是圓是扁的，但是當下我決定放棄......「這樣啊......那學長，呃......祝你可以早日獲得你那個學妹的心......」我聽完他最後那句伴著笑容的「哈哈，謝謝。」，剛轉過頭離開，又聽到了他的聲音。
「……祝妳能找到一個真心喜歡妳的人!」他爽朗的聲音在我身後蕩漾著。「好的男生還有很多!」
……我想，我也許一開始就可以不必出現在他面前的......
因為小裴遇到的，是個好學長......一個好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