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極簡短的故事
只能慢慢說
你慢慢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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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是個大學生
剛加入一個新的環境求學
人生地不熟
他選擇住校

他是一個十分平凡的學生
平常上課認真聽課 下課也只待在學校吃飯
除了打球 他沒什麼興趣
他喜歡一個人讀書
一個人去教室安靜地讀書

一次期末考
他抽出許多時間完成幾科的報告
剩下的時間他都在讀書 準備筆試的科目
他不喜歡圖書館
雖然很安靜 但考試期間人很多
許多身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他變得不得專心了
所以他讀書從來就不曾考慮去圖書館

考試前一週
他打算全力以赴
每個晚上都去教室讀書
教室雖然沒有冷氣
但還有大大的吊扇可以吹風
不至於因為炎熱而難以讀下書

一個N的學姊有次在學校遇到他
學姊在N進校後
還算照顧N
因為都是本科系的學生
可以互借筆記 詢問不同科目的難易度 教授的授課方式

學姊問N有沒有開始準備期末考
N說他還算認真 每天晚上都會去教室讀書
學姊聽到後 有點不高興地跟他說
要讀書不要一個人去教室讀書
最好去圖書館
N覺得奇怪
都是讀書 選擇教室有什麼不好的呢
學姊只告訴他
一個人在教室讀書
可能會有人注視著他
然後學姊就離開了

N心中滿是疑惑

『注視』
意思是指專心地看著某一個人 不論他在做什麼事情

誰會注視他讀書
有什麼好看的

N也不去在意
期末考真的太重要了
他不想考得太差
所以還是都在教室讀書

學校靠山
N總是待在某一棟靠山的教室讀書
教室旁邊就是綠綠的樹叢
這棟大樓全部都是教室
因為比較遠一點
所以通常都沒什麼人會來這裡讀書

這天晚上
剛好是期末考前一天
他帶了幾本原文書準備整個晚上好好衝刺準備
N習慣坐的位子是光線充足不刺眼 有吊扇吹的微風 但不直接往他頭上吹的位子
如果坐在他的位子上
他抬起頭 天花板前後各有一根電燈管 中間是一台吊扇 他只要抬頭 稍微往上看就可以看到吊扇
這種位子他最喜歡了

他在那樣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就開始讀書了
其實已經晚上十點鐘
他打算讀到三點 將兩本厚厚的原文書做一次最後的複習

開始讀 讀了兩個小時候
因為外面的蟲鳴有點干擾他的專心
他便去關上教室的門
回來繼續讀

他看看手錶
已經十二點多了
在讀兩個小時就可以回宿舍睡覺 他想

他默默地讀 又經過了一個小時
他覺得有點悶 身體開始冒出一點點汗
可能是因為空氣不流通吧
不過這點汗是他可以忍受的程度
他也不去管

教室的燈 變得有一點點暗
幾乎讓人不會察覺到
但它確實變暗一點了

後來又變得跟一開始一樣亮

N覺得有點怪
回頭看了一下教室四周
五十人的教室 空空的只有他一人

他不就是最喜歡這樣的地方嗎

只是汗水似乎越流越多了
他突然發現 他開始分心了
額頭的汗 他開始在意

他想 也許是應該稍微休息一下
等會在繼續讀吧
他就放鬆心情 趴在桌子上面
那時他已經全身是汗了
吊扇的風不停地吹 他不停地流汗

他想到明天那三科 都是必修的重點科目 就覺得好有壓力
不過N已經準備很久了
不至於考得太差吧
他已經讀完學姊給他的筆記 他也自己整理出另外觀點的筆記
學姊其實蠻照顧他 他心中默默地感謝她

學姊...
N突然想起前幾天學姊跟她說的

『不要去教室讀
可能會有人注視你。』

這句話

他實在想不通
只有他一個人在教室讀書 會有誰注視他
想到這
他又左右前後看了一下教室四周
沒人啊
他還是想不透呢

休息夠了
他決定要專心讀書
他拿起學姊的筆記
專心地在讀一次

學姊的筆記有點凌亂
所以N才在整理一次
不過字體漂亮 看得不會太辛苦
當他讀到最後一頁筆記
準備收起來接著把還沒複習完的原文書拿出來看時

咦？
筆記後面有寫一些句子
應該是上課時
學姊跟同學互傳的對話吧

『你知道學校教室都不適合讀書嗎？』
『我知道啊，會有人偷偷地看著你讀書，聽說有人發現ㄋㄟ，那種感覺好怪喔。』
『對啊對啊...明明教室就沒人，看了四周左右也都只是桌椅，到底哪有人在偷看你啊。』
『聽說那個發現的人，是因為將門關起來，才發現有人在看他的說。』
『把門關起來？關起來不就更不可能了嗎？』
『對啊，很奇怪吧。後來那個人轉走了，變得怪怪的。』
『啊你知道那個人怎麼發現的嗎？』

N讀到這裡的時候，微風越來越弱，漸漸地沒有風了。

『我是不太清楚，也不太相信，不過....不知道該不該說ㄟ。』
『喂....不要說一半啦，不夠意思。講啦講啦....』
『好啦，我也只是聽別人講的。就是啊，好像是因為教室裡的吊扇突然故障，不轉了，才發現的。』
『吊扇？』
『對啊....ㄟ，要下課了啦，等等去廁所我在跟你說好了。』
『好吧。』

N讀到這裡，這一番對話的情境，跟他身處的地方，似乎是一模一樣的。
當他發現，吊扇不轉了，微風停了，教室變得一片死寂後，他又在看了一次四周，
還是沒人啊。

他又想到，那個發現有人注視他的人，是因為吊扇故障才發現的。
這是什麼意思呢？他若有所思地看著筆記後面那些對話，頭開始痛了起來。

為什麼這間教室的吊扇也壞了呢，想到這裡，他抬起頭來想看看吊扇是怎麼了。

他看到吊扇的時候，整個頭皮發麻。

一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
兩手兩腳抓著吊扇的扇葉，
像蜘蛛一樣的動作，
在吊扇上面看著他，
突然笑了起來，
整個嘴巴裂開到耳後，
頭皮也跟著擩動起來。

N看著他，他就在N頭上的那附吊扇上，像隻蜘蛛一樣，注視著他。

故事到此結束，如果你喜歡去教室讀書，
可以考慮換各地方。

如果你覺得之前讀書旁邊好像有人注視著你，
那就相信我告訴你的這個故事吧。


All written by 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