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26 22:59:40胡茜靈

關於戲劇愛情的二三事

最近看了好幾齣連續劇,不曉得為何,劇情的高潮竟然全集中在這幾天,像我這樣容易墜入戲劇情節的人,實在是很難一下子把自己抽回到現實生活。不過,卻在這些劇中看到了許許多多的愛情模式,令我感受良多。

重播的【倩女幽魂】,一開始是不怎麼吸引我的,純粹只是當作零食般收看,況且去年在學校因為超高收視率的【台灣霹靂火】獨占全台灣收視群,而使得我一直不大甘心,但也只能在劉文聰的雞蛋糕旁乾瞪眼,然後默默離開一票激動女大學生充斥的視聽室。

【倩女幽魂】劇中白髮紅葉的角色確實是很吸引我的。她頂著一頭白髮,眉頭總是糾結,臉上總掛著冷酷漠然的表情,這就是黑髮紅葉走火入魔的變異。然而在她遇到諸葛流雲後產生了感情,一切也變了。之前一直沒有笑容的她,在她羞辱金光之後,流雲回屋中告訴她一個可愛女人應該要怎麼做時,她只是洋溢著純真的笑容說:「不談這個,今天我們去哪兒玩?」,以至於她也不在乎什麼玄心正宗了,她只想好好把握每一分一秒跟流雲在一起,而這個笑容,讓流雲自己也看到陶醉了。她的愛濃烈純粹,是完全獨占式的,她從不逃避,坦然面對自己的內心,以致於在流雲又入夢去找黑髮紅葉時,她會氣得打傷流雲,又自我毀滅。她心碎地說:「我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別想得到,曾經背叛我的人都得死。」,「我不懂…為何你要毀滅一個愛你的女人,留下一個不愛你的燕紅葉。」,「我終於感覺到心痛…爲什麼你從沒有告訴我,愛一個人有這麼心痛?」流雲對白髮紅葉的感情,其實是夾雜著對黑髮紅葉的愛,也許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所以白髮紅葉才說「你在月老廟親的是我、是白髮紅葉,我不是黑髮紅葉的代替品」。不過我是欣賞白髮紅葉的個性的,她雖然一開始只像個殺人機器,可是當她真正愛上流雲,她是無悔無懊的,就算她知道流雲並不是真正愛她,她終究是犧牲了自己,願意把黑髮紅葉還給流雲,直到她要走的最後一刻,才得到流雲真正的愛,以及月老牌上流雲用「真心」寫下的她的名字。白髮紅葉對愛的單純率真、不顧一切,真的比那個總是逃避現實、不願面對自己的黑髮紅葉可愛多了。當白髮紅葉生命即將結束的最後一天,她仍很希望流雲陪她去月老廟,「你答應過我的。」是她的信念,雖然在半路痛苦而被流雲送回去,可是她仍急切:「不能再浪費時間了」,這時候流雲急欲想入夢勸黑髮紅葉而騙她只是去換濕衣服,她用很擔心的表情說「不要走」、「那你要快點回來」,可以看出她迫切想在活著的最後一天快樂跟流雲在一起的心情。

白髮紅葉這個角色,是非常短暫但卻深刻的。雖然劇名為「倩女幽魂」,但是這幾集將焦點放在紅葉和流雲這段感情上,卻讓我覺得這裡才是劇情精華所在;反倒是書生和小倩的感情部分,變得乏善可陳了。不過這大概也多少跟我喜歡飾演紅葉的女星宣萱有關吧,事實上她的演技是真的不錯的,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配上一雙自信的眼睛,對於該角色的表達淋漓盡致。

當人們陷入戀愛時,感情往往變得盲目又沒有道理可循。日劇【前男友】描述的三角關係表達出都會男女錯綜複雜的感情心理,其實也演出了真實的人生。東次和新女友菜央交往,卻對前女友真琴無法忘懷,這樣的戲碼似乎不知道在現實中上演了多少次。站在旁觀者角度,我們一定會認為東次這種角色很糟糕,是腳踏兩條船的男人,但是再怎麼樣有理的事實,一旦摻雜了感情,就不能一概而論了。只能說,戀愛雙方的男女經常不懂得珍惜,卻往往在分手之後,才明白到對方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性,至於是否能挽回,電影或電視劇,大都是理想化的童話式結局(否則觀眾怎麼愛看?戲劇經常是必須滿足人們生活中的缺憾),但在實際上,遺憾的結果不時上演,這就得考驗雙方對感情的深度了。很有趣的是,在爭執或分手的場面中,電影【大城小事】的小月,以一種悲傷的神情問周謙:「你…不愛我了?」然後用帶著生氣的口吻說:「是誰呀!?」(以為周謙愛上了別的女人)這一幕,與在【倩女幽魂】裡的白髮紅葉知道流雲去找黑髮紅葉時憤怒卻又難過道:「你答應我不再去找黑髮紅葉的!…你不愛我?」這份情感,有極大的match,顯示了戲劇中男人所扮演的黑臉地位,當然這在【前男友】劇中也是不言而喻的。

愛情好像真的是一道無解的習題。往往你愛的人不愛你,你不愛的人卻偏偏對你死心塌地。就算是交往中的男女,也存在著誰比較愛誰的問題,導致某一方掏心挖肺地奉獻,另一方卻不並是完全認真投入地經營,所以愛與被愛也總是牽扯不完卻沒有答案。不過這就是所謂俗話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記得諸葛流雲在劇中的對白:「愛情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受,它是沒有原因的。愛上對方可能要花一生的時間,也可能是一瞬間的事」。

我記得在學校時,經常聽著在戀愛中打滾友人的訴苦,甚至是「看著他們的愛情長大的過程」。當時憑著一股自以為是的正義感,提供了所謂旁觀者的「理智意見」。友人們沉浸在愛情的甜蜜當中,是經常三天兩頭不見蹤影的,但是當他們來找你時,你就知道必定是跟男友吵架或鬧分手了,於是便要開始發揮好友的功能──安慰。不過卻經常發生這樣的情況:你苦口婆心安慰外帶陪著她們哭一個下午,卻敵不過男友打來道歉挽回的三分鐘電話。不過做朋友的,往往是看到她們開心,我們也就安心了。在情人眼中,愛情擁有崇高不可毀滅的地位,我是明白了;而在友人們哭訴時,我也終於了解:不需要給意見。當他們要求你給意見,就視情況給一些,不用因為不忍而費盡心思去幫忙想辦法,因為,在情緒中他們只需要傾訴與發洩,至於感情的問題,就留給他們自己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