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鵝‧黑天鵝《第十七咒》
白緋瑀在滿室昏黃的燈光中醒來,嘴裡塞著一團過大的紗布,膠帶封口,導致她完全無法發聲。雙手則被麻繩反綁在椅背上,雙腳也分別被捆住,緊緊的,動彈不得,想嘗試著掙脫,卻只傳來麻繩摩擦的刺痛感。
『嗚!』她忍不住痛,輕呼。
一直端坐她面前的男人,看著她的無助,像是看場肥皂劇似的,笑了。
『尼…是…。』白緋瑀想問他是誰,仍發不出疑問。眼前這個衣冠楚楚中年男子,感覺有種孰悉感,她困惑的思索著。
記得自己下了飛機後便被帶往玄門,有一位老嬤嬤,打扮的猶如苗族般,遞給了自己一杯茶水;沒多久她便昏昏沉沉,但是她仍覺得安心,因為旁邊有自己的親爺爺---白商,還有從小看她長大將她視如己出的玄爺爺,以及自己…,自己?!的確是她自己…
怎麼會看到自己?
難道是她靈魂出竅?還是迴光返照?…
接著她便發現自己被反綁在這裡…
不對!中間跳過了甚麼…
頭痛、噁心的感覺不斷浮現,阻止她繼續回想。
而白緋瑀卻不打算就此打住,她仍不放棄,因為腦海裡有一個溫柔的聲音,正在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雖然陌生,但是她很是明白,這個男人是在喊自己。
到底是誰…
白緋瑀想不起來,再度困惑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眼神散發疑惑。
雖然目前仍拼湊不出所有細節,但是她還不是笨;知道目前的情況,對自己甚是不利,而那個一臉恨意的男人,雖時都有傷害自己的可能性。
逃出去,才能活命,才能弄清那個在腦海裡聲音的主人是誰!
這是她唯一的結論!
『連我是誰都不認得,看來老頭兒真的是要夠狠!他以為把你藏起來,弄個影子就可以瞞天過海?可惜呀~騙不倒我。』白介嵐皮笑肉不笑,眼裡的殺機直白顯露,毫不客氣。
影子?!玄…
聽到這兩個關鍵字,白緋瑀似乎有些模糊的印象。
她記起來了!
那場警告式的氣爆,慌亂失措的紫色眼珠,帶著驚恐,企圖與爺爺一同說服自己,讓她替代成為白緋瑀,躲過回台灣可能遇到的危險。
而她怎麼可能答應呢?
那個常常跟在身邊保護自己的女孩,她從不覺得她是自己的守護者,而是自己的另一個姊妹啊!疼愛著自己,凡事以自己為優先。
這種情況之下,怎麼可以自私的讓她替代自己?
這場混亂都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
白緋瑀思及此,怒視著白介嵐。
『黃毛丫頭,別忘記你還得稱我一聲叔叔,居然敢這樣瞪我。』白介嵐與她的眼神相對,雖然與白緋瑀指有數面之緣,但印象中她是個溫順乖巧的女孩。可剛剛自己的確是為了她的怒顏,心裡著實發毛起來。
一發現自己居然會害怕這小丫頭,氣得衝上前去,摑了白緋瑀一巴掌。
『怎麼樣?老子就是不服氣讓你來當繼承者。你算甚麼輩份?我是叔叔,更別提我的父親了。為了白氏一族辛苦的父親,不求回報、盡心盡力的努力經營事業,到頭來還是得臣服在這個甚麼都不懂的丫頭底下,憑甚麼?就憑你是白商唯一嫡親嗎?』白介嵐毫不隱藏,譏笑的看著白緋瑀,說:『都甚麼年代了,只有能人才可以成為王道。今天我就要改朝換代!』
突然間,一個靈活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殺過來,周遭安排的殺手也有一部分,早就倒地不起。
『就憑你?』隨著聲音,冰冷利刃也隨之抵住白介嵐的脖子。
『哼。』他一聲冷笑,輕蔑不屑的說:『我早就知道你們會有這一步棋,我已經安排了狙擊手,如果我死了,白緋瑀也別想活命!』
白介嵐毫不受到利刃威脅,並且已經慢慢舉起左手,示意對面建築物的狙擊手,準備殺死白緋瑀。而拿刀架著他脖子的人,一身冷然,帶著清晰的馨香,看來是那個任務失敗的影子。
『還不將刀放下?』此時白介嵐展現平時商場上的霸氣,與剛剛突然被白緋瑀震懾住完全不同,一臉氣定神閒,打算擾亂影子的思緒,趁亂反擒。
而此時,玄門的人馬也開始潛入所有入口,將他們團團包圍。
也發現這點的白介嵐蹙著眉,他其實一直知道自己的勝算不大,畢竟有玄門協助。既然如此,他於是當下決定,同歸於盡!
似乎預知白介嵐會如此,來者也當機立斷,冷冷地揮刀劃過白介嵐的脖子,低聲說:『殺!』
一頭烏黑直髮隨著她的氣脈,彷彿充滿生命,從頭頂到尾端,飛舞起來,黑暗中只看見她清泠的紫瞳閃著光。
所有的玄門聽到指令,立馬動手清除所有屋內的殺手,而她則快速移動到白緋瑀的身前,擋住了狙擊手的子彈。
藍硯與澄覺進門所見,即是敵人脖子的血涓涓流出,抽蓄的身子,躺在血泊裡,宛若誓死悲壯的眼神已經空洞。
四周已經是玄門人清除殺手的安全環境,還瀰漫鐵鏽的血味,煙硝未散,緋瑀發不出的尖叫聲,以及另一個她,中槍癱軟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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