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鵝‧黑天鵝《第十五咒》
得知白緋瑀被綁走後,藍硯驅車趕至白宅。
果不其然,看見了不理會白商在後面追趕的勸說,已經打開車門準備離開的冷然女子。
『把你的車開走!』她命令。
藍硯卻不為所動,下車,並挑釁似的遙控汽車上鎖。
『你…。』
追在後頭的白商,氣急敗壞的嚴厲吼著:『藍硯,快把這丫頭攔下來。』
這是藍硯第一次看到白家老者,拋開氣度,像個擔憂的爺爺。
他笑了,原來她也沒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姥姥不疼、爺爺不愛”啊!
藍硯露出談判時充滿力道又冷靜的笑容,舉手示意著白商:讓我來處理現在的情況。
白商這才點點頭,收住自己年邁的步伐蹌踉前進,退回宅子裡。
『看來白老爺也挺疼愛你的?只可惜有人不領情啊~』藍硯牆般的堵著她的去處,故意激怒著她。
『我沒有不領情,我只是…。』
『只是著急!』藍硯雙手按著她的肩頭,才發現向來冷靜,總是淡然以對的她,這時候纖瘦的身子竟微微發顫。哀~這丫頭就這麼擔心白緋瑀的安危嗎?那她有沒有想到自己正也為她擔心著呢? 真是令人好氣有難過。他心裡的不捨,轉為柔聲撫慰著:『我知道,我都知道!』
藍硯簡單的安慰,奇蹟似的使她平靜下來。身子不再顫抖,心裡原本無底洞似的恐懼,也隨著藍硯手掌的溫度漸漸消失。她抬起頭,看著藍硯,看著他正用擔心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裡產生了小小的悸動,讓她想就這樣一直依傍著藍硯,再也不用離開…。
我在幹甚麼?都這時候了,我居然還在胡思亂想。
惱怒自己居然這樣軟弱,想要停靠在藍硯身邊的這種想法。她硬生生地漠視著,強迫自己堅強,將軟弱武裝起來。她神色轉為冷淡,撥開藍硯的手,低聲赤駁:『不,你不知道,你也不會懂。』
她突然地冷漠,藍硯仍是耐心的,如同以往摸摸她的頭,安撫著她。
『總之,不論你現在想要做甚麼,一定都有比你心裡想的更好的法子。相信我!』
相信?她是很想相信啊!或者說,單是聽藍硯這樣說,她便已經相信。但是她不能!她不能依靠藍硯,不能相信他。一直以來,她都是自己解決所有棘手的難題,現在她也一樣可以順利救人。
她更加堅決地拍開藍硯的手。
『走開!要我相信你?你這不搵不火的模樣,憑甚麼要我相信?』她別過頭,不願再與藍硯對視。
『現在著急也沒用,你何必像螞蟻一樣亂竄?冷靜下來。』藍硯像是知道她為何這樣表態似的,耐著性子說。
『螞蟻亂竄?!我是為了救你的未婚妻,白緋瑀。』她惡狠狠的怒視藍硯,說出這句話,不單單是要告訴藍硯,更是為了警告自己那管不住的心意。
『很好,如果妳此去沒有救出緋兒,還連累我們必須去救你,那一切就太完美了!因為你衝動行事,讓我心愛的未婚妻生命受到威脅,那請妳快去吧!拿自己的命去換?就不知道換回來的是怎樣的白緋瑀了?這都要感謝妳的衝動了!』藍硯說著反話,希望能點醒她,讓緩和現在的情緒。
『我…。』藍硯說的都對,她無話可說,無力反駁。紫眸沾染了水氣,擔憂隨著淚水飄落。
這是藍硯第一次看到她的另一面,他忍俊不住,拋開禮節的將她擁入懷中。『不要哭…拜託你不要哭。看到妳這樣,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的確,向來從容於商場的藍硯,從來沒怕過,也不畏懼正面迎戰,但卻敗陣在這淚水之下。她的淚,仍是帶著清泠,但是卻狠狠揪著心。
『難道,你本就認識緋兒?』藍硯揣測著,見她這樣難過,不關乎白緋瑀是不是她的案子。而是她對於白緋瑀的情感,似乎來的更深,難道…她不單單只是這次行動的替身,而是玄門傳說中的「影子」?
所以她與白緋瑀早早就熟識,才能將她扮演得如此好?而她也一直在白緋瑀的身邊暗中保護著,從不露臉,將緋瑀的生命認為更勝過自己的。
在藍硯懷裡,她變得誠實,點點頭確認了藍硯的猜測:『緋瑀像是燦爛的艷陽,她善良溫暖,是她讓我知道快樂是甚麼。你不會懂她在我生命裡的意義,你不會知道她對我有多重要。如果生命裡面沒有了陽光,就會連影子也沒有,你知道嗎?』她幽幽地說著。
『這是甚麼意思?』藍硯將她抱得更緊,企圖讓她飄忽的思緒回到自己身邊。這丫頭這麼說是甚麼意思,沒有陽光就沒有影子,她居然敢在他的面前這麼說,難道她本來就打算犧牲自己嗎?
『不准你亂想,我會救出緋兒,不是因為她是我的未婚妻,而是她是我的小妹妹,而是因為她命懸著我愛的女人。所以,不准你輕舉妄動,知道嗎?』藍硯警告著。他不會讓這丫頭涉險,但是首要是揪出哪個找麻煩的傢伙,救出緋兒之後,以後就由自己來變成她的太陽。
聽完藍硯的話後,她只是呆愣著。愛的女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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