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4-29 18:06:05人間第二天

白天鵝‧黑天鵝《第三咒》

挑高兩層樓的天花板,懸掛著歐洲的骨董水晶燈,優雅且奢華;水晶燈的光芒四散著,落在賓客專屬的家族袖扣上,折射著女仕們耳墜頸鍊的珠寶,與水晶杯裡的香檳相互輝映,如同仲夏夜裡的精靈。

這是為了歡迎白緋瑀而舉辦的家庭聚會,清一色是白氏家族及其姻親,所有外者皆不被邀請,甚至連重要的商界朋友,都沒有受到邀約;藍硯及其父母應該是唯一的特例,由白氏本家族長親自致函,希望他們能前來拜訪,並且在白宅小住幾日。

所以藍氏夫婦特地從英國回來,一方面受邀出席,一方則是與白商共商兩個孩子的婚姻大事。

 

當白緋瑀緩緩走下來璇在大廳的階梯,看到所有族親們,雖然臉帶笑意,但是卻洩漏出輕微的倦意。

她環視了一輪,觀察正在惺惺作態,相互得寒暄得族親們,忍俊不住得升起了疲憊的感覺。自從白商將白鉉一族經營得有聲有色,並且成為商界巨頭之一後,也漸漸的白家的人露出貪婪之色。看似他們之間友好的表面,其中不知道又藏了多少心眼,有些姻親甚至還持續在幹著件不得光的勾當。畢竟頂著白家人的名號,到處都吃的開。

如今她以族長之孫的身分回來,說好聽是正統血緣、嫡親繼承,但對於這些人來說,她就是佔了一個位子,或者就是來分杯羹的。所以,每個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她這塊砧板上得肉,何時被宰殺。這就是這場華麗炫目的外表,殘酷的真實。

想到這裡,白緋瑀眼睛不自覺透著寒意,卻見藍硯正在遠處,帶著興味也在觀察著自己。他混血得貴族臉龐,似笑非笑的表情,藏不住眼睛裡的閃爍。防服再說:被我抓到了!如同在機場時一樣的氣息。

 

白緋瑀馬上離開與藍硯對上的眼神,慌亂得神情,再轉頭之際,便已經調整。她不畏剛剛洩漏的心情,帶著含蓄得大家閨秀風範,朝白商走去,就像剛剛得一切只是幻想,從來沒發生過。

『爺爺。』她站在較靠近白商的位置,其實只是不想與藍硯正面相對。

『緋兒,過來跟藍伯伯、藍伯母打招呼。』白商心情甚好,似乎非常開心自己唯一的孫女回到自己的身邊。

『藍伯伯、伯母,好久不見了!真是抱歉!應該是晚輩的我要先到您家拜訪,卻來讓您先過來了。』白緋瑀滿臉抱歉得笑著。

藍費雪對於白緋瑀滿心喜歡得拍拍她肩膀,笑道:『這是甚麼話,藍伯伯像是會借意這種小細節的人嗎?』

伊麗莎‧懷茲用著完全聽不出的口音,說著:『就是說,你藍伯伯每次在跟你見完面,都要說上好幾天關於妳得事情。簡直就是再怪我沒給他生個女兒似的!真是讓我好傷心唷!』

藍費雪趕緊滅火:『我絕對沒有這樣想過阿,更何況緋兒的確是可愛又善解人意,你說是不是?』他向太座抱以尋問眼神,也看向白商做出了無奈的表情,彷彿在說自己是個妻管嚴。

伊麗莎‧懷茲好氣又好笑的,掄起拳頭輕捶了藍費雪。並且說:『藍硯你還是快陪著緋兒,去跟白氏族親們打招呼吧!以免待會你父親在未來兒媳婦面前出大糗啦!讓緋兒看笑話。』

『是。』藍硯一如往常,遵從著父母的意思,帶著白緋瑀離開,隨著她的步調,稱職的扮演好他男伴的角色。

 

周旋於宴會間的人群裡,兩人默契甚好,禮數週到一一地向族親長輩們招呼,寒暄問答間,不急不徐,親切從容,配合著相互的步調。

但是實際間,卻瀰漫著淡淡的詭異氛圍,或者應該說是充滿著觀察,用細微的不著痕跡的注意著彼此的舉動。企圖在不經意的情況下,明白對方的想法。相較這樣較勁之下,白緋瑀顯得謹慎而小心翼翼,而藍硯卻帶著玩味得推敲著白緋瑀。

他很想明白,為何白緋瑀不再是當初他所熟悉的,那個單純天真、嬌俏聰靈的完美淑女,而變成有股神祕氣質,透著冷傲銳利、難以了解的女人。難道是她原先隱藏得很好?甚至連同自己都給騙了。或者是,白緋瑀在回台灣前,曾經遇過甚麼樣得事情?

在遠處的白商及藍氏夫婦,不明白他們兩人間的洶湧波掏,反而看著這對兒女,滿心歡喜,樂見未來好事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