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塵世夢遊.
呷著暖呼呼的Mocha與Caramel Macchiato.

上一次跟家人上去已經仔細留意過.
乘著換回鄉咭證件在我手的時候,
來了一趟期待以久的,
深圳, 自助, 一日遊.

如果把之前Brisbane私自溜開那次也算進去的話,
這便不是第一次獨自在異地浪蕩了.
在寧耳邊耳語數句,
她那時有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樣子呢,
忘了;
只記得與自己影子結伴上路的時刻,
在那陌生的地方, 身旁是陌生的建築物和陌生的人,
嘗到最甜美的自由.

爽.
一個人在途上,
眼睛徹底睜開,
頭頂天線豎起,
彷彿所有感官都甦醒過來.
步進緊接著火車站的地下鐵,
過不了兩個站,
投下塑膠硬幣,,
初秋和風裡踏上沒人認識我我也不認得誰的大街,
physically與mentally都有著非常強烈的空間感.
好快樂, 太快樂. 嘴角凝著笑意.

路上發現一棟大廈,
那陽台完全是François Truffaut ‘Stolen Kisses’ 裡Antoine Doinel所住的翻版,
半圓形只一戶的面向大街……
我說一定要住那樣的房子,
他問刮風下雨的積水怎清理?
誰管那個,
Antoine早上醒來推開那扇門站到露台上,
看著昔日的巴黎,
回頭到床邊已滿瀉的煙灰缸裡翻尋到一支未熄的煙蒂抽一口的畫面我還歷歷在目.
頭沒梳牙沒擦,
他起床第一件事是到陽台看看巴黎,
和抽一口煙.

黃昏時候街燈遲遲沒亮著,
霓虹燈也沒氾濫,
走在半明半滅微弱光線中,
很舒服.
回程時坐上公車那冷硬塑膠座椅,
最後排,
往火車站的路面顛簸不平,
坐得一步一驚心.

心心星人, 曾經是我和伯爵的in-joke.
心形頭髮, 空曠街道, 古怪打扮加茫然眼神.
不知何時開始外星人的話題多了起來,
像9月的 ‘號外’;
有人形容John Galliano為: “有點黐線,
由他進入Dior的一刻開始, 大家已知道他不是一個做ready to wear的人,
他設計的衣服, 好像從來也沒有理會過穿著者的感受.
在剛完成的haute couture show裡, 尤其是他穿上太空衣謝幕的一刻,
大家又可以再次證明, John Galliano其實……”
我在腦中默默接下去: “不是人.”
原來那人只是想說,
“John Galliano其實是個完完全全的haute couture design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