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19 13:51:29腐腐腐

少爺與管家--36

桔抓著雅人迅速逃離PUB,直到有段距離,才放慢腳步,雅人默默看著低頭不語的桔,他手中的牛皮紙袋承受主人的壓抑,早已皺成一團。
雅人沒有所謂真心朋友,想當然朋友間的安慰話語更別說了,他只能不語陪著桔不斷的走、不斷的走---。
桔似乎發現自己的糗態,抬眼丟給雅人一個無力的微笑。「抱歉、讓你看笑話了。走了那麼久,我們先坐著休息一下吧。」說實話是自己已經沒力氣走下去,在看到那心痛的畫面後。
兩人走到路旁的小公園,坐在鞦韆上,盪啊盪啊,兩人依舊無言。
「凜也是第一個願意和我做朋友的人。」桔緩緩說出與凜也相識的契機:「當時被欺負的我哭得跑進去PUB,所以的人都跑來安慰我,包括俊介哥。只有凜也不一樣,他生氣揪起我說:『小鬼、這不是給你哭哭啼啼地方,要撒嬌回去找媽媽。』我嚇得淚都停了,拚命和凜也道歉、不斷道歉,現在想起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和道歉呢。」
雅人默默聽著,桔的思緒隨著訴說也回到當時相識的那天---。
「臭小子、幹什麼和我道歉?有時間道歉倒不如找你朋友去和欺負你的人幹架。」凜也鬆開手上力量,桔碰一聲屁股直跌落地。
「我沒有朋友…」雖然停止哭泣,但淚水還是在眼眶打轉。沒有朋友是事實,沒想到經由自己口中說出更心酸--。
「沒有朋友就去交啊。」凜也搞不懂自己,原本是打算大罵這小鬼一頓後丟出PUB,沒想到自己居然蹲下來安慰他!?「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怎麼交朋友。」
「怎麼交朋友?你知道的話…可以教教我嗎?一個人好孤單--」桔抬起淚眼,不像做作,看起來就像是求知慾旺盛的孩子,只是學得東西讓凜也咋舌,題目是如何交到朋友?
凜也從小到大便是發光體,都是人家主動與他當朋友,被桔這麼一搞,他也不知道該怎麼交桔如何交朋友。
凜也狼狽扒了扒前額落下的紅髮,低啞說道:「把手伸出來。」
「啊?」桔傻眼望著眼前的紅髮美少年,沒有動作。
「廢話少說、叫你把手伸出來就伸出來。」這小鬼好囉嗦。
凜也一吼,桔有點害怕的縮了縮後怯怯伸出手,凜也的大掌將桔的小手著實握住,把自己的溫暖分給桔。
「OK、你現在有朋友了。」哇靠?這小鬼的手好小、好嫩,他女朋友們中沒一個人的手比小鬼好摸,凜也吃驚自忖。
「朋友?」桔盯住兩人密不可分的手,小心翼翼問:「你是說你願意和我當朋友嗎?」桔發現心臟跳得好快。
「廢話、不然手是握假的啊?」凜也另一隻手覆上桔的頭。「記住,以後由我罩你,欺負你就等於與我高城凜也過不去。」
好溫暖。第一次有人願意和他當朋友、真的第一次----。
桔哇一聲哭撲到凜也懷中,凜也馬上就變成自己的支柱,桔揪住他胸前的衣服,還是不斷的道謝,凜也沒推開他,雙臂如同給予桔勇氣般環住他,溫柔撫拍他抽抽噎噎的背部。
或許是凜也的擁抱太溫暖,桔開始依賴他,慢慢的轉變成濃郁的愛戀----。
回想到溫暖的回憶,桔蒼白的臉色恢復以往的紅潤。「所以、凜也對我非常重要,他是第一個願意跟我當朋友的人,也是……」
「也是你喜歡的人,對吧?」雅人笑著幫他接話。
「或許是太依賴凜也了…」桔苦笑。「從現在開始,應該要慢慢死心,傻子才會妄想有天他會愛上自己。」笑顏牽扯臉上的肌肉,發現這笑容痛苦到眼角泛淚,放棄--豈是說到做到的簡單事,如果是,單戀的痛苦不會纏住他多年,像吸血蛭啃蝕血肉,蝕骨到一度認為自己就會這樣死去…。
雅人想幫助眼前脆弱不堪的桔,與自己相似的肩上扛的是一輩子都無法開花結果的愛情,重量不是雅人能想像,單戀對一般人說可能是『希望』、對桔來說,說是『心願』也不足誇張--。
啊啊啊、如果他有渥爾夫會安撫人心的技巧就好了…咦…他怎麼又想到那傢伙啊?而且現在也不是想到他的時候吧?雅人悄悄瞄了瞄泫然欲泣桔,慌張起來了。
桔抹開眼淚,扯笑說道:「好了、傷心下去也不是辦法。你肚子餓不餓,我知道有家拉麵很好吃喔。」
「桔---」逞強、逃避是一般人保護自己的方法,桔現在就是....。
「走吧走吧、我們趕快去吃拉麵。」桔率先站了起來。
心頭複雜,現在的桔和以前的自己很像,拚命掩飾傷口,外人能被完好的外貌欺騙,只有自己才知道內心深處隱密的痛。
當雅人站起來時,遠方傳來了喊叫,聲音很熟悉啊…就像剛剛演唱的紅髮男,雅人朝聲音的方向望去,真的是凜也那人朝他們疾速走來。
「凜也…?」桔不敢相信,凜也居然跑出來找他?那…剛剛的女人怎麼辦?還來不及調整好思緒,凜也已經站在面前,漂亮的眼眸帶著些微的怒火。
「很好玩嗎?」直到找到桔、直到將桔的細腰環抱住,凜也才放下心來。
「咦…?什麼很好玩?」桔因為凜也環住自己腰身而臉紅。
凜也瞅住桔無辜的小臉,怒氣馬上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一連串的無力感,他好像老是不放心桔似的---。
「算了,當我沒說好了。」凜也懲罰式的把桔摟更緊:「不是說過來pub找我不可以一聲不吭跑走、等我下班送你回家的不是嗎?越來越不聽話,要處罰才行。」
「因為你當時在忙啊--」桔小小聲說,仔細聞,似乎還能聞到凜也身上屬於女人的香水味,瞬間刺痛他的眼眶。
「或許是有點忙,不過知道你來怎麼可能還做的下去啊?」是、知道桔在外面,他的寶貝小弟就垂頭喪氣囉。
「對不起、我不該隨便去後台找你,以後我會注意不打擾到你和…女朋友,所以不要生氣、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臭小子,你是想氣死我嗎?」被凜也一吼,眼淚嘩啦流下。他再度嘆氣,用手背將桔的淚水溫柔抹去:「誰在氣你打擾我辦事?我氣是你來了也不說,還亂跑出去,告訴你幾百次這夜晚的治安很糟,要是你被壞人欺負怎麼辦?」
「我是男生,不會有事的……」凜也的手好溫暖,桔像隻小貓貪戀地竊取他的溫柔。
「禽獸管你男還是女啊。」更何況你長得比一般女生還清秀、可愛--凜也自忖。
「我知道錯了,不過今天雅人和我一起來,不會有危險。」桔指了指身旁的雅人。
凜也這才發現身旁站著一個人,抬眼望去,他慶幸自己有追上來。
桔說的雅人…漂亮的讓人更想犯罪啊---桔本身就已經夠嬌小可愛,這回身旁跟著雅人,無非是走在強盜滿街的路上,脖子還掛著閃亮名貴的珠寶般的不要命。唉唉唉、還好真的追上來了---。
「算了、我送你們回家。」凜也確定小公園沒危險,簡單交代幾句就準備回去牽在附近的跑車。
雅人用手肘頂了頂桔,笑道:「不錯喔,人家很擔心你嘛--」
「雅人…別亂說啦…凜也只是把我當好朋友,他對朋友都是這樣的…」桔紅著臉,害羞推開雅人。
「我看事情不簡單,如果只是朋友也擔心的太誇張了吧?感覺就像擔心戀人般似的----」
「雅人----」
凜也沒聽到兩人談話的內容,慢慢走遠的他只知道兩人嘻嘻哈哈玩在一起,一想到桔可愛的笑顏,他也不自覺揚起唇瓣,只是過沒多久----
「啊啊啊--」
「好痛喔--」
凜也聽到聲響,回頭一看,才發現兩人玩瘋跌倒在地上。凜也不知道嘆了第幾次氣,撫額走了回去,看來還是把那兩個小子帶在身邊才能放心。

桔總是讓他--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