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08 14:57:35妹妹 (ㄇㄟ‧ㄇㄟ)

為什麼《Notre Dame de Paris》翻譯成 「鐘樓怪人」?

在巴黎旅遊時,Notre Dame de Paris就是個不可不遊的景點,而2005年四月時,應該也有很多人在國父紀念館欣賞到了改編成法語音樂劇的「鐘樓怪人」。《Notre Dame de Paris》是法國大文豪雨果於1831年完成的小說,不過我永遠無法理解為什麼翻譯成「鐘樓怪人」,而不直譯為巴黎聖母院。在174年前的某一天,雨果在巴黎聖母院的北鐘樓的一個暗角裡,發現牆上刻著一個希臘單詞:命運(ANATKH)。這個單詞觸動了他的靈魂,激發了他的靈感,於是寫下了《Notre Dame de Paris》(鐘樓怪人) 這部與這座教堂一樣不朽的著作。於是,巴黎聖母院就與Quasimodo和Esmerarda的故事一起駐留於人們的腦海,成為人們欲罷不能的嚮往。

進入巴黎聖母院廣場, (加西莫多) Quasimodo和 (愛斯美拉達) Esmerarda的身影便不可抗拒地浮現於眼前,廣場上,教堂的走廊上、鐘樓裡,他們的影子無所不在。在這樣的恍惚裡,人們像是來看一場演出,心中只牽掛著角色和情節,作為舞台的教堂反而並不重要。
這裡是加西莫多Quasimodo最重要的舞台,而巴黎聖母院在法國歷史上也具有不可替代的位置。它以800多年的資歷見證了法國的歷史興衰和風雲變幻,它身上厚重的文化底蘊使它遠遠超越了作為一座教堂的功能和意義。它不僅僅是宗教活動的場所,更是法蘭西文化的代表和民族精神的象徵。雨果之所以把故事放在這裡來展開,並以此教堂之名作為書名,其原因正在於此。

《Notre Dame de Paris鐘樓怪人》的問世,不僅使更多的人知道了巴黎聖母院,記住了巴黎聖母院,雨果還在小說中用洋洋萬餘字的篇幅向我們解讀了巴黎聖母院的建築風格,由此使人們愛上了巴黎聖母院。同時,小說以其積極的社會主題和浪漫的藝術情懷給這座教堂賦予了全新的社會價值和思想內容,成為人們心目中正義、善良與進取精神的象徵。從某種意義上說,《Notre Dame de Paris鐘樓怪人》不僅豐富和提升了這座教堂的文化內涵,也極大地提高了它的知名度,使它贏得了永久的輝煌和不衰的聲譽。
現實中的巴黎聖母院大體上還是雨果時代的模樣,只是後來又經歷過兩次整修,現在看起來比我們想像的更為莊嚴,更為華麗。正如雨果在小說中寫的,它的風格既不是哥德式也不是羅馬式,當然更不是文藝復興式和巴洛克式。它是多種藝術風格的複合,從它身上可以體會到歐洲建築藝術的細微差別。它的魅力需要細細品味。

然而,對於遊客來講,這座教堂所承載的故事比教堂本身更有誘惑力。進入巴黎聖母院廣場,加西莫多和愛斯美拉達的身影便先入為主、不可抗拒地浮現於眼前,廣場上,教堂的走廊上、鐘樓裡,他們的影子無所不在。在這樣的恍惚裡,人們像是來看一場演出,心中只牽掛著角色和情節,作為舞台的教堂反而並不重要。對於一場精彩的表演,有誰還會有心思在意舞台的細節呢?
然而,當你回過神來,便有一種人去樓空、物是人非的感覺。這時,教堂突然又變得重要了。沒有主角的時候,作為舞台的教堂便成了惟一的珍貴的主角。於是,人們便任由故事中的主人翁牽引著去親近眼前這位實實在在的永恆的主角,在它的身上尋找與加西莫多和愛斯美拉達有關係的環境,然後在這個環境中重溫這些故事。雖然故事是虛構的,但環境卻是真實的。

人們首先看到的,是教堂底層的三座哥德式大門,它們還像雨果描述的那樣,門側和門柱上布滿雕像,精緻而神聖。門扇外面包著皮革,釘著鑲金的釘子,內側鑲著金屬板,中間是厚實的木板,看上去結實而穩固,一旦關上便如同銅牆鐵壁。難怪那些去搭救愛斯美拉達的弟兄們以數百人之力抬起巨型樑柱,也難以將其撞開。當然,現在的門扇早已不是路易十一時代的產物了,說不定某個部位還裝著最先進的監視器呢。
進了大門之後,遊人們急於要去的,是位於教堂第三層的走廊。這走廊連接著南北兩座鐘樓,兩座鐘樓之間是一個寬闊的平台,平台的外緣是漂亮的雕花欄桿,全是由白色大理石製成的,看上去既精緻又牢固。在雨果的小說中,這裡是加西莫多最重要的表演舞台,為了給愛斯美拉達報仇,他將那個道貌岸然卻心懷鬼胎、極度自私的副主教從這裡扔了下去,使其得到應有的報應;為了保護美麗而善良的愛斯美拉達,加西莫多以這裡為制高點,以石柱、石塊和燒沸的鉛水為武器與那些企圖闖入教堂的人展開激戰,並多次擊退了“敵人”進攻。這個地方也曾給加西莫多帶來過美好的回憶,在愛斯美拉達最為寂寞的時候,他帶她到這裡來感受陽光,並冒險躍過走廊的雕花欄桿,猴子一樣在距地面200多英尺的牆壁上攀來爬去,最終在玫瑰窗的花格裡為她摘了一朵不知名的野花。愛斯美拉達捧著花開心地笑了,這是加西莫多第一次博得美人一笑,也是惟一的一次。對加西莫多來說,這是他有生以來的最大成就,也是他人生的最幸福的一刻。
加西莫多的天地當然不只是這個走廓。他從小就生活在這座教堂,在巴黎人的眼中,他就是教堂活的靈魂。14歲起就成為鐘樓的敲鐘人,直到為愛斯美拉達殉情為止。受故事情節的煽動,遊客來到這裡少不了要進南北兩座鐘樓去看一看加西莫多敲過的大大小小的鐘。

在雨果的小說裡,那些鐘都是有靈性的,也給她們起了動聽的名字,南鐘樓的“瑪麗”、“雅克莉娜”,北鐘樓的“嘉布禮耶”、“蒂博”、“喬姆”等等,她們都是加西莫多最信賴的朋友。那口叫“瑪麗”的鐘最大,就是她的聲音震破了他的耳膜,關上了他與世界溝通的大門。所以,沉浸在故事中的人們進了鐘屋總是惦記著這口叫“瑪麗”的大鐘,當然也希望能給其他的鐘對號入座。
其實,我們如今所看到的早已不是1482年巴黎聖母院用過的鐘了。在法國大革命期間,巴黎聖母院遭到嚴重破壞,鐘樓的銅鐘也未能倖免。現在的這些鐘都是在拿破倫統治時期重新鑄造的。據說,現在掛在南鐘樓的那口重達13噸的巨鐘可不是一般的銅鐘,它是由全巴黎的婦女捐獻的金銀首飾熔鑄而成,可謂價值連城。憑此一點,也足以引起人們的好奇。

對於鐘樓而言,不只是那些鐘引起人們好奇的,還有副主教的那個神秘的密室和密室牆壁上那個寓意頗深的希臘單詞:ANATKH。儘管密室完全是雨果的虛構,現實中的鐘樓裡並沒有這樣一個密室,但對尋找故事的人們來說,還是願意相信它的存在。至於那個意為“命運ANATKH”的希臘單詞,早在雨果時代就沒有了。這一點雨果在《Notre Dame de Paris鐘樓怪人》原作的序言裡就說過:“已經弄不清究竟是哪一種原因,字跡就不見了。”雖然如此,人們還是抱著僥倖,希望出現奇蹟。
其實,來這裡的人都知道,《Notre Dame de Paris鐘樓怪人》以及加西莫多和愛斯美拉達的故事只是作家筆下的藝術形象,就像雨果描述的這座教堂的風格一樣的結果。但凡是讀了《Notre Dame de Paris鐘樓怪人》之後再去參觀巴黎聖母院的人,在故事發生的真實環境裡,要使自己從故事的氛圍中突圍出來,的確是一件很難辦到的事。就像著了魔,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這就是雨果對於人們、對於這座教堂的貢獻。正是他的這部不朽的名著使這座在歐洲並不鮮見的教堂成為一道永恆的風景。
從鐘塔看巴黎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