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彼此生命中的第一，

妳也佔了我生命中的不少第一：(第一條妳不要笑喔)

妳是我第一個姓卓的朋友、

妳是第一個會專程約我拍照的人、

妳是第一個讓我在探病時還大笑到失態的朋友

(台大醫院的功夫熊貓，我們笑到肚子都痛了)、

妳是第一個讓我流盡眼淚的女生、

妳是我認識第一個  也是最美的天使。

從妳離開凡胎成為天使的那天開始，

我每一天都會想到妳，

妳的笑臉無所不在。

工作的時候、行走的瞬間、睡覺前、醒來後...

一直都想著妳。

今年見了妳兩次面，

每一次分開，我都好慶幸自己有來見妳。

第一次，看妳認真地找著我送妳的Wally明信片，

我心裡好開心！

看著妳躺在床上露出不舒服的表情，

我覺得好心疼。

妳的身體我們無能為力，所以只能笑著陪妳聊天，

握著妳暖暖但纖細的手，

有點害羞，又捨不得放開，

想關心妳的病況，又不敢問。

這是我們之間默契的迴避。

第二次，妳的情況比上次嚴重些，

卓爸爸把我們叫到外面說了妳的病況，

抱歉，我當下忍不住我的眼淚，

沒有辦法馬上進去笑著對妳說加油，

因為我還無法接受，

我一直期待著能像從前一樣，

一起出去拍照聊天，

就像我衷心祈求的一樣。

當我知道這一切都不可能時，

真的沒有辦法接受。

我給自己一段時間冷靜後，

等眼睛與鼻子不再紅紅才進去。

我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到妳，

所以堆滿笑臉要妳加油，

妳也微微點頭，開口說好。

卓爸爸說妳非常堅強，

在大德待了一個多月，連醫生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想是因為妳給過的愛，以及所有愛妳的人，

給這份生命更多的時間。

那天，13也好堅強，

她一直忍一直忍，

忍到了一樓，才宣洩出來。

抱著13的時候，第一次覺得她這麼嬌小，這麼無助。

那天是如此的難過，

但我還是慶幸自己，有去見妳。

今天在追思會上看到妳超美的照片，

面對著我們燦爛的笑著，

要我相信這天使已經永遠離開，怎麼能接受？

我告訴自己妳只是去遠方遊玩，

很久很久才會回來，

所以有一天還會再見面的。

到時見面的那天，我可能已經不是妳認得的我了，

但放心，我一定可以認出妳的，兔毛一。

不喜歡龜毛這稱呼，但同樣身為A型的我們，

決定改以兔毛自稱，

要保有溫暖、柔軟、堅毅的性格，

我們反龜毛，所以我們成了兔毛一號與兔毛二號。

關於兔毛性格這點，我承認妳實行得很不錯，

關於堅毅這部份，我還有待加強。

追思會上看到幾張我為妳拍的相片，

心裡覺得好榮幸喔！我也能參與妳這重要的時刻。

雖然當時的歡樂只有妳知我知，

但我鏡頭下的照片能被認可，

就足以讓我開心很久。

記得2008年，我感情受挫，

妳陪我一個鼻孔出氣，

甚至還介紹男生給我認識。

記得2009年，妳與他分開，

我陪妳一起參透這情感的迴圈。

同為好朋友的他有交代我們，要好好照顧妳，

一定要代替他多陪妳。

我答應了，放在心上，也努力去做。

因為重允諾。

這樣說來或許不好，

但也感謝這樣的情緣，

讓我有更多時間與機會可以陪妳、認識妳。

那年妳陪我去師大夜市買的拖鞋，

是我穿過最喜歡的拖鞋，非常舒適呢！

那年妳送我的兔子小包，

我一直裝著公司的鑰匙，每天攜帶喔！

我們一起去過的北投、淺水灣、四四南村、

華山、小自由、White flat、學校咖啡、瑪麗珍、

Lab咖啡、Yaboo咖啡、京站、導演姐妹的店、小邱英凱家、

貓下去、雙魚坊、花博、台南、錢櫃、帶小妞去洗澡......

都拜妳愛拍照所賜，有照片可以回憶，

也許妳正站在我身旁，彎腰看著螢幕上的字，

我可以想像。

從追思會上認識的妳，

是認識妳以前的妳，

家人眼中的妳。

妳小時候也太可愛了吧！

小六的妳就美成這樣，

我要去把我小六的照片藏起來！

妳不只是個讓爸媽驕傲的女兒，

妳也遺傳了媽媽的開朗與勇敢，

這是我最缺乏的，

妳與卓媽媽，都很令我欽佩。

對了，那個高高的牙套男是妳跟我說過的那個男生嗎？

後來你們在一起了嗎？

沒有更新到妳最新的八卦，

但我猜八九不離十，哈哈。

你們站在一起蠻速配的喔！

不用害羞~櫻花那張 :)

插個話題。

我想要向妳推薦宜蘭市城隍廟口的白粉圓，

加點香蕉油會更好吃喔！

有去宜蘭的時候別忘了。

現在，我因為流淚而塞住的鼻子好些了，

我會努力不再傷心，

一直哭，頭好痛喔。

未來想妳的每一個時刻，

都要像妳的笑臉一樣。

很想妳，

永遠的兔毛二

 2009年10月

一個有點尷尬、莫名，但很美的一天。

 2012那年，最後一次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