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4-23 18:02:55春水煎茶

蕃茄、柚子與潤餅

手指上的硬繭又脫落了一層,搭架在沙灘上的舞台揚起了一首十分熟悉但說不出曲名的前奏,沙灘上的人群拍手叫好。


蕃茄很想在一兩秒鐘內記起這首歌的名字,當台上的歌手請台下的人們與身旁的人手牽手時,她對著男友柚子說:「這是……噢!我知道……」整個沙灘上的人都陷入了迷幻似的催眠狀態,大家不約而同的將身體左右搖擺著,跟著這首歌的節奏,跟著海風的節奏,跟著海浪撫拍沙灘的節奏,在涼爽的夏夜搖擺著:
「能否讓我,陪著妳走,既然妳說,留不住妳……」


她,左手,牽著好朋友潤餅;右手,牽著男朋友柚子,夾在兩個男孩中間,蕃茄的心跳不跟著周圍一切緩慢柔和的節奏,反同在頭頂那遙遠的星星一樣,逕自地旁觀,以為自己不在場,偷偷的、重重地加速著…。她將頭轉向右邊,看著柚子的反應,他正沉醉在整個沙灘的音樂氣氛中,沒注意她的左手是否牽著另一個人,雖然柚子是個心思細密的男孩,但蕃茄總是看不透他的內心;而她的左手,正感覺到些微的濕熱,「潤餅在緊張。」


蕃茄不小心發現了,潤餅掌心生出的汗。在這一刻,她的心茫茫不知所措,蕃茄是個單純、臉皮很薄的女孩,在這種情況下,她是否有臉紅?那永遠是個無解的謎。右手,是那樣的自然,那麼習慣的牽著,且隨著音樂的擺動,前後搖晃;左手,是靠著她右手的擺動而被擺動,肌肉不自然的僵直著,在副歌時,左手悄悄的被握緊了,緊緊的被牽著,完全不同於右手的緊。


蕃茄望著眼前沙攤上的人們,若無其事跟著大聲的唱耳熟能詳的副歌:
「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妳的美麗,讓妳帶走…」

內心的太極在黑與白之間不斷推移著,潤餅似乎想告訴她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而蕃茄自作聰明的把這首歌的內容,誤解成潤餅心裡的話。「誤會也好」,她玩著左手手指上的繭,心裡這麼輕聲說著。


蕃茄知道潤餅有心事,卻看不清楚他真正心裡想的。歌曲結束之後,沒有任何人發現她的內心竟有這樣大的醒悟,柚子不知道,潤餅也一樣。一半的她躲在夜空的星堆中,感覺愧疚,無論是對左手或右手;一半的她,躲在自己建的沙堡中,不想知道真正的答案。


蕃茄同時握緊了左右牽著的手,心裡呢喃著:很久很久以後,如果你們感到孤獨寂寞,可不可以,請你們也想起我? 蕃茄一邊唱,一邊如此希望著……。




以上角色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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