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大門　呀～的一聲被緩緩打開

從前那個搆不到神桌的短髮小女孩
眼睛所能直視的　是桌腳刻的木雕獅子　
印象最深刻的尤其是其蓮霧狀大鼻　鮮活得彷彿聽得到呼吸聲

在草木鬱鬱的庭院裡　她愛觀察小昆蟲　玩著蚯蚓　
尤其最愛和姊姊爬上鐵製的階梯　小手緊抓著鐵欄杆　忘著欄杆外的港都
小小年紀的她們　還沒有遠眺風景的雅致　
而是興奮得直瞅著遠方的Ｍ字
在速食店還不普及的年代　這個字母對她們來說是神聖的　是遙不可及的渴望

而今
神壇還在　
關公和其結義兄弟的掛像還在
寶樹堂的祖先牌位也仍在

女孩依舊是短髮　
不過已出了社會　長大了
外公外婆皆顯佝僂　甚至走路蹣跚
庭院中只剩兩盆盆栽　一盆草木半榮半枯　一盆徒剩繁枝的枯樹
兩旁的泥土也早已枯乾　
呼應著逽大的宅第中　兒女孫媳漸漸自立門戶　剩下兩老居住的蒼茫景象
鐵杆外的風景也不同以往　眼見所及是林立的大樓　
從前女孩們心中神聖的記號似乎早已被高樓擋住　不復得見
就算真的還能瞧見　喜躍的心應該非昔比了　

改變了　和不變　
女孩要放在記憶中　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