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
上個週末,參加了哥哥的訂婚喜宴。
早在確定日期的時候,就和小晶說好要在這美好的婚宴上,獻上一段專屬於他們的舞蹈,卻因為許許多多繁雜瑣碎的小事拖延,婚宴前的最後一刻才勉強完成。為了祝福美好、為了紀念、為了‥我們都無法言說的那些。
到達台北會場的時候,外面正下著雨,短暫的睡眠和連日熬夜練舞的疲憊,兩個人頭都痛的很,卻不以為苦,因為這一切太美好。烏雲漸漸散去,陽光乍現,灑落一地燦爛,有種或許,這世界再也無法見到如此美麗景色的錯覺。
新娘一襲白紗緩緩步入會場,猶如天使般帶著光芒。哥哥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像個洋娃娃似的」,然後,在那刻,他們彼此交換戒指的瞬間,我想我們都看見了一度以為不存在於這世界的奇蹟,簡單的幸福感,卻強烈的衝擊著什麼,幾乎要流下淚來。
曾經我以為,很多失去的東西,會永遠消失。然而我卻在哥哥的勇氣裡,看見了原來只要願意相信,錯過的,是可以被找回來的。或許不再是最初最純粹的模樣,依舊可以美的令人屏息。而一再讓回憶給緊緊囚禁又拒絕睜開眼睛的我,是如此膽小又可笑。我是不是忘了什麼?在這一路的過程中。
好好的整理了一些東西,找到這篇哥哥在2006年留給我的話。即使過了四年,這帶來的美好依然不減,每閱讀一遍就掉一次淚。所謂的勇氣,究竟是什麼?我是不是仍舊躲在你們的羽翼下不肯飛翔?從充斥著闇黑扭曲的「家」逃向一個讓人軟弱自我封閉的孤塔?周圍緊緊圍繞著你們的保護和關愛。愛原來能夠使人無畏無懼,也能夠摧毀一切。
『今天點進妳的新聞台,我才發現,我一直忘了讓妳長大,在我心裡。
以前總是會把妳放在小三輪車上,推著妳出門去逛街。鄉下的街道純樸安靜的可愛,推著小三輪車走,沿路雜貨店的老闆、麵包店的老闆娘都認識我們,拿出僅有的五塊錢,換了一包乖乖,放在妳手上,再邊吃邊晃回家。
童年美好的回憶,對我們來說都是奢侈的,我們擁有與眾不同的家庭,一個我們努力要逃離的地方。來不及等妳長大,也來不及等自己長大,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放入這個冷酷無情的世界裡,竟也比那個稱之為「家」的地方來得溫暖。
獨自在這個社群中生活,我學會用成熟、自信、無情的堅強外殼來武裝自己,好把來不及長大的弱小心靈,隱藏在這個外殼之中。我們都得獨力去完成人生的課題,包括朋友、學業、社會、工作,還有愛情;我沒辦法給妳什麼樣的好的榜樣,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成就的是一個榜樣,還是一個教訓。
或許我能給妳的,是在工作、人生還有這個社會透徹的體驗,但是愛情學分,很遺憾,我也學不會。
親愛的小妹,我們在這個愛情學分裡,還需要面對更多的考驗,每一次的傷害,也都是讓我們更加的成長獨立,更能讓我們愛上自己,去享受這個酸甜苦辣的真實世界,成長的滋味。
或許我們跌倒了難以痊癒,但這能讓我們更加勇敢,勇敢誠實的面對心與心的交流,真正的找到住在妳心裡的那個天使。
我們愛妳,好好愛自己。 』
–Simon –
原來我所擁有的,遠遠超乎我以為之外。
祝福這世界所有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