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4-13 12:07:57C-SAW

轉學生(繼續)

早晨,各班級在各個空地處集合。

「等等要幹嘛?」
「升旗阿!」

顯然升旗對她來說是陌生國度的文化。

各班級隊伍從四面八方匯集於操場,慢慢排成一個大長方形。像電視上看的骨牌表演。

這是個異常炎熱的早晨,腳下的黃土被照的發亮。司令台上兀自的演講,早已被蒸散成無聲。沒有人的身體是靜止的,這是場巨大的騷動。我們像是錫箔盒上的爆米花,不滿無處宣洩。

然後錫箔盒有了破洞。我背後傳來一陣吵鬧,看著老師抱走的蒼白身體。我覺得自己可悲。體驗陌生國度的文化原來是一種煎熬。

下課後女生們結伴去看她。我刻意繞道從保健室去廁所,她說以前在美國都沒升旗過,為什麼這麼熱還要站這麼久。當時我想不透這個問題的答案。

走廊吹來一陣涼風。
但我體內的熱氣似乎無法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