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４

小雨

「大小姐，」老李把我從沉睡中叫醒，「老爺找你」

「哦，」我昏昏沉沉的接過電話，「喂？」

「唷，女兒！有沒有想我阿～」老爸的聲音傳來。

「有阿…」

「你怎麼聲音那麼聽起來那麼疲勞？」老爸擔憂的問「高中生活不好嗎？」

「不會阿…」我看了看時鐘，１２點半了…

「那你怎麼了？」老爸。

「因為老爸你沒有時間觀念阿…」我打了一個哈欠，「我很想你，好啦！我能去睡覺了嗎？」

「好啦，不跟你鬧了」老爸大笑了一陣「是有工作啦！」

「你早說阿…」我又打一個哈欠。

「你知道那個惡幫吧？」

「那個Ｅｖｉｌ　Ｃｌｕｂ對吧？」我勉強提起精神「不是被我們滅了嗎？」

「是阿，但是還有個漏網之魚」老爸頓了一頓，應該是在翻資料「是裡面的副幫主──羅力空。」

「哦，怎麼了？」

「他現在為了復仇已經潛進去你讀的那個學校了。」

「是喔，那就叫老李或冰狼伯把他挖出來不就好了。」

「不是，」爸爸笑笑「你不是有一位推薦的人嗎？」

「哦，怎？」

「讓那個人殺了羅力空。」爸爸「測試他的能力。」

我沉默了一下。

「可以，」我最終回答，「但是我告訴他以後，殺不殺是他的決定。」

我頓了一頓。

「爸，希望你不要忘記，你這個組織是以正義為名的。」

「你爸我做過傷害正義的事情嗎？」

「至少，正義不會無謂的殺戮。」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就在我疑惑要不要掛電話的時候。

「哈哈哈，沒想到我有一天竟然會被你這個小丫頭說教？」老爸喘著氣「走著瞧吧，我會證明給你看，正義是要流血的。」

「走著瞧。」我說。

嘟嘟嘟嘟────

老李走了過來。

「大小姐，老爺的正義最終一定會得到證實的。」

「我相信。」

阿阿，被老爸這樣一說，我反而睡不著了。

我看著窗外，７－１１的燈光依然亮著。

「老李。」我突然說。

「什麼事？大小姐。」老李走過來。

「打電話給冰狼伯，告訴他，計畫Ｓ開始實施。」

「是。」

阿崙

呼，總算安撫鬼鬼了。

要不是阿宏提醒我，我會很麻煩的。

都忘了鬼鬼是個醋桶…

猶記得之前國二的時候因為被班上的女生告白，竟然整整不跟我說話了一個月…還好險我拒絕了那個女生，不然現在鬼鬼一定是拿著刀和我殉情了。

你說我到底喜不喜歡她？

說實話，我不知道。

我知道沒有她我不行。

但卻始終沒有那種瘋狂的感覺，可能是因為我們從小就一起長大吧。

我失笑，我怎麼突然會想這種問題阿？

我看著時鐘，一點了阿…再一個小時我就能交班了。

我伸個懶腰。

現在店裡還有兩個客人，一個嚼著檳榔穿著夾腳拖明顯是睡不著來買宵夜的阿伯，還有一個好像是剛結束加班來買東西喀的上班族，不過他還講著電話搞不好等等還要繼續工作。

嚼檳榔的阿伯從冰櫃裡拿了一瓶冰拿鐵，穿著夾腳拖踢踏踢踏走來付賬。

我把咖啡嗶過去，把多的找錢找還給他，阿伯竟然就直接把咖啡灌進口中，把檳榔和檳榔渣和萬年口臭一起吞下去。

挖勒…看到這麼糟糕的畫面我真的好想笑，但是笑出來又超沒禮貌的哈哈。

阿伯就又踢著夾腳拖踢踏踢踏的走向自動門，然後自動門一開，一陣香風撲面而來。

幹有沒有那麼巧阿？竟然是小雨。

小雨穿著好像是剛換的休閒裝，穿著可愛的拖鞋，帶著似有似無的倦意走進來。

「哈囉」小雨對著我笑。

「摁，你又來這裡買宵夜阿？」我盡量控制我的心跳。

「是阿，剛剛睡了一下發現睡不好，就想起這家７－１１，想說來買些宵夜」她揉著頭說，然後又笑了「順便來跟你聊聊天。」

「哈哈，我魅力那麼大？」

「欸，結帳」幹，那個穿西裝的上班族打斷我和正妹之間的交流，竟然還那麼沒禮貌。

上班族又繼續講他的電話。

「不好意思」我小聲的對小雨說

「沒關係，我不會打擾你工作啦」小雨笑著

她的笑容好漂亮。

接下來…唉，接下來的一切，完全打亂我的人生，開啟了我另一個生活。

砰！

好吧我承認我突然聽到這個悶響的時候我挫了一下，然後看到流出的噁心番茄醬又讓我閃尿。

手機和腦袋同時被打爆的上班族倒下。

紅色的鮮血沒有如電影那樣亂灑出來，而是慢慢的和著白色的腦漿一起溢出。

小雨被眼前的畫面驚到了，她的小臉從原本健康的粉紅色轉為慘白，可以想像我也是。

我麻木機械的往發出槍響的自動門處看去。

我先是看到那個黑色的槍口緩緩冒出白煙。

然後才看到那個用咖啡灌檳榔的阿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