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7-14 12:12:51野蠻小丫頭

畫情透骨



纖手撫過清瘦的句子,我知道,那明媚的春光,終有壹天會老去。所有的青綠,會褪去色彩。所有的花開,會最終雕零。但愛妳的心不會老,詩裏的春天不會老,那裏桃花正艷,春光正好,妳也正妖嬈。每壹個句子裏,都寫滿了對妳的相思。每壹個詞語裏,都傾註了對妳的深情。當夜深人靜時,妳輕輕捧起這些文字,那些美麗,便如潮水壹樣將妳淹沒,那是我對妳無盡的愛與思念。每壹行,都是壹條小徑,無論妳從那個地方出發,都能與我相遇。因為我在沒有個句點裏,都種上了桃花,桃花樹下,都有我壹生的等待。只要妳輕輕打開,就會有繽紛的花雨,緩緩飄落,灑滿妳的長發,落滿妳的長裙,鋪滿妳腳下小路,把妳帶進春的深處。

想壹個人,即使坐在枯葉亂石之上,也會感覺如坐春天裏,花亂開,葉亂長。那骨子裏,肌膚裏,都有暖暖的春意,頃刻之間,身上心上都是滿滿的繁花。念壹個人,綠籬小院,山間幽徑,枝枝蔓蔓,都有壹種叫溫柔的東西纏繞。心頭有陽光,肌膚有水聲,陽光曼妙,緩緩落進水聲裏,心中那個人,便在縹緲的夢境裏款款走來,若隔水相望,羞羞怯怯的壹朵荷,亦如柴門小徑裏,遮遮掩掩的壹枝春。

春讀桃紅,夏讀荷,秋讀菊黃,冬讀雪。春有春的好,姹紫嫣紅開遍,只願與妳同路,醉在桃花深處。夏有夏的好,與妳在小池清流裏,共壹段清寧,盛開成壹朵妙華蓮華。秋也有秋的好,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我為漁父,妳是漁婆,共寫人世小煙火。冬日則更好了,迎著漫天飛雪,沒有目的,沒有終點,壹路走過去,直到厭了,倦了,然後轉身回家。柴門,犬吠,夜歸,壹個紅泥小爐,壹壺熱茶,躺在妳懷裏,靜靜聽雪。

 愛是畫地為牢,也是天使的翅膀。它可以把心囚住,也可以把心帶上天堂。妳是我的牢,也是我的天堂,順著緣份的虛線,壹點點尋找前生。前世,妳是詩,我是妳詩中的句子。今生,妳是詞,我是詞裏的章闕。壹筆壹筆寫出桃花,又壹筆壹筆寫出蓮花,然後靜靜坐在書裏,坐在水雲間,妳讀著我,我讀著妳,依偎著,慢慢老去,老成滿山滿地的菊花。

人生很多山重水復,行到水窮處,可以坐看雲起時,也可以隔岸觀柳,半醉看花。有的人,就是妳窮盡壹生要尋找的宿命,總在妳最絕望的時候,突然出現,驚艷了彼此的雙眸————原來她也苦苦尋了妳千年。多少個街頭風雨,多少次路口仿徨,原來過去所受的苦,是那樣微不足道,在彼此的驚喜裏,大可以壹筆勾銷。坐看落日,閑看花,壹首詩詞,壹盞茶,靜靜住進彼此的心裏,才是人世最美的詩篇。

心,是壹條小徑,我在路旁種滿鮮花,也在路上溫柔地灑滿詩篇,因為我知道,我要等的那個人,壹定會踏香而來。為了與妳相遇,我在路口等待了千年,遲來的妳,請再不要錯過。因為妳那不經意的錯過,我又要再等千年。今夜的月下,妳是否會記起,前世的妳我,曾在滿月鮮花下,許過怎樣的諾言?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疏簾淡月,梧桐細雨,竹溪空翠,西風吹老。我是壹個隱居在文字裏的人,壹輩子,只在詩裏行走,聆聽秋聲,聆聽雪落,聆聽花開的聲音。 我不願走得太快,怕驚醒了時光,因為有個女孩,說好要與我相遇,在某棵桃花樹下,用壹生的相思,為我織造壹個浪漫傳奇。妳不來,我不敢老去,任天邊明月,照過來,又照過去,花兒在書箋上開了又落了。妳說妳是我的蓮花,只有慈悲清靜的心,才能靠近妳的嫵媚。

總以為春天是有門的,就如壹個愛妳的人的心,壹下子打開,青山綠水,萬紫千紅,那種妖嬈,那種明媚,那種生命的力,頃刻間便傾瀉出來。那種感覺,是鋪頭蓋臉的,用兩個字來形容,我想就是“掩埋”。被春天“掩埋”,是壹件幸福的事。被愛情“掩埋”,則是無數不幸中的萬幸了。

總有壹些緣,如那亭臺琉璃瓦上的花草,驀然遇見,會壹下子驚呆。沒有泥土,沒有水源,從天外飛來,因為是春天,憑著雨水和陽光,就枝枝蔓蔓,仿佛愛情,不知何來,不知何去,僅僅只在壹個“緣”字。那些千年不死的緣,萬年不滅的念,總在不經意間,就在清風流水裏,綠滿窗臺,花掩重樓,把我們醉倒在時光裏。

蟬噪夕陽斜,柳搖晚風前,流水繞,孤村幽,人在清涼境,雲起深壑裏。總是以為,最深的寂寞,不是在獨處時,而是在喧鬧的人群裏。不須感嘆,“人生初見時梨花院落月,最終無奈柳絮池塘風。”只等那春天回時,小徑盡處,壹座庭院,打開院門,春光正好,桃花正好,妳也正好。

有壹種愛情,如蓮花照水,明月映雪,雖然虛幻,但很唯美。不沾煙火,不惹塵埃,人在石上坐,心臨清泉眠,今生只愛雲端的女子。我說,妳是我的信仰。妳說,我是妳的宗教。香風薰處小徑幽,綠蔭叢裏花暗留 ,莫問春色落誰家?壹枝蓮荷插凈瓶。

世界上最美的,是愛情與宗教。壹個人,皈依宗教。兩個人,皈依愛情。孤燈青卷是壹種美麗,紅袖添香更是壹種浪漫。很多美麗的故事,開場愛情,結尾宗教。也有許多傳奇的故事,開篇宗教,結局愛情。但不管是哪壹種,都是靈魂的凈化與升華,如青山綠水,日升月落,春去秋來,僅僅只屬於自然。

楓葉紅了,是相思染的。雪花白了,是愛情老了。待到楓林染盡,江南雪晴,就這樣靜靜坐著,哪裏也不去,默默相對,不言不語也已深悟。原來壹生,就是花開花謝的剎那,來不及書寫,來不及糾纏,就只剩下壹片蒼茫的雲煙。小巷青石,籬落深院,曲橋幽徑,簾卷西風,原來愛,就在畫中,細細讀時,就會流出壹首壹首的詩,壹句壹句深情的呢喃,還有那舊時光。

靜對壹朵蓮,忘記是最好的記憶。有誰知道妳荷的心事?開成壹朵午荷,聘婷,清靜,無塵,用盡壹生的相思和愛情。人說蝴蝶是會飛的花朵,蝴蝶再美,也飛不過滄海。壹個人流淚,壹個人獨舞,壹個人寂寞,壹個人地老天荒。只願在最深的紅塵裏,深深把妳揣在心底,貼緊妳的溫暖,感受妳的心跳。

妳,是玉的凈,花的明,瓷的白。妳,是女人,是溫柔的故鄉。妳,是美的詩,寂的詞,慢時光。妳是畫,是情,是透骨的愛。

今生,只願住進妳的心裏,在詩裏行走。妳是詩中最美的句子,我在其中禪坐,忘了時空,也忘了自己。就這樣讀呀讀,讀到永恒,讀到地老天荒,直到我們壹起開成並蒂蓮花,靜靜地,在詩中,在詞裏,在白雲深處。

與某首詩,某句話,某段文字喜悅相逢,不可救藥地愛上某個人的文字,其實就是壹種宿命。人生有很多的緣,也有很多的遺憾。總是感嘆相見恨晚,那恨如梨花雨後的淚珠,涼涼的,溫溫的,仍然有著千年前的溫度。

妳就是我的詩,讀妳千遍也不厭倦,握在心口,總有心醉的感覺。我就喜歡慢,慢慢的,壹輩子也走不出壹首詩。從壹個詞,到下壹個詞,慢慢行走,就如從壹個春天開始,經歷無數繁花,靜靜走進秋天。從壹個句子,到下壹個句子,總是覺得隔山隔水,隔雲隔煙,要用壹生的深情去悟,去愛。

低眉,桃花流水。擡頭,白雲深處。心會記得,妳千年的溫柔,千年的好,千年的美。時光老去,山河老去,而桃花還在,流水還在,白雲還在,依然寫我們前世的詩行裏。那麽慢的愛,那麽靜的念,如瓷裏的青花,非要經過烈火的焚燒,痛苦的煎熬,才有驚世駭俗,超逸凡塵的美。妳是清的蓮,我是凈的瓶,我們的故事,是寫在塵世裏最美的梵音。

有壹種女子似故鄉,壹接近,就會覺得溫暖,那種溫暖不是用語言就可以形容。也有壹種女子似江南,她的溫柔,是刻在骨子裏的。我來,妳在。妳就像我江南故鄉裏的春天,浪漫脫俗,住著百花的種子。煙雨深處,壹襲春風走過,就是姹紫嫣紅。

 愛的世界裏只有妳,妳來,我在,妳不來,我依然還在。池中的蓮,只為妳開。心中的蓮,也只為妳留。我在江南,寫十裏荷花,在夢裏,輕念妳的名字,只等妳,深情回眸把我看望。

推窗壹溪雲,開門滿山花,就這樣枕著水聲入眠,也是壹種自在。妳給我壹個世上最寂靜的地址,說那是靈魂的故鄉。我沿著小徑壹路追尋,卻發現壹路通向的是妳的心 ,清風十裏,蓮荷滿池,月光落下,滿園清香。

喜歡壹個人,越過越簡單,刪去冗長,刪去浮華,可以壹整天,對著壹方山水,對著壹杯茶,或在壹本書裏,醉得不知歸路。把姹紫嫣紅淡然成壹朵素凈的蓮花,把青綠山水簡靜成壹幅清遠的水墨。習慣了少言寡語,只守著壹個人,壹方田園,壹片山水,過簡單的生活。白音格力說:“壹直希望,過清新的生活,愛清水樣的人,做清心的自己。從每壹天開始,對人微笑,對花微笑,對書微笑,也對自己微笑。”也喜歡這樣的女子,眉間有山水,唇間有清音,靜靜開呀開,開成壹朵蓮花。站在七月的門楣,靜對那壹池荷花,心裏眼裏夢裏魂裏都是妳,妳是每壹朵蓮荷,每壹朵蓮荷也是妳。我知道,愛妳是入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