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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很昏。每次呼吸都好像有把火衝進我的體內，非常難過，但我知道那是必經的過程。如果現在就可以直接從胸口將我的靈魂拉出身體之外，那就太完美了。

有人在敲門，失敗的預感。還差一步，就差一步了，永遠已經在我眼前。不要阻止我，請不要。

「救人，快！」

門被撞開了，我聽到有人在喊。所有的門窗都被迅速地打開，甜美的空氣一絲絲地游進我的體內，但我不想要，我屏住呼吸，但卻支持不了多久。完全沒有力氣了，只能順從身體的自然反應。

「還有呼吸，快上擔架。」

不到一分鐘，我已經被抬上擔架送往停在屋外的救護車。上了救護車之後，救護人員盡責地幫我戴上氧氣罩，我想動手撥掉，但無奈我連手都抬不起來，只好對著氧氣罩吐口水。

「你在幹嘛？」救護人員拿開氧氣罩問我。
「噗噗。」我說。

我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有人正用手電筒照著我的眼睛。很刺眼，我流下眼淚。手電筒移開之後我看到一個穿著白袍的醫師，他胸前掛著名牌——林煥能醫師。

「陳先生，你覺得怎麼樣？」林醫師嫌麻煩似的問我。
「我叫王成恩。」我用虛弱的聲音回答。
「我想也是。」林醫師嘆了一口氣。

失敗的預感，遙遙無期的永遠。我深呼吸，感覺到自己微弱的心跳，還有臉頰邊溫熱的淚水。

想要進入永遠的決心，週遭人們的害怕和同情，他們阻止，而我則繼續。我還在循環裡。

還在循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