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4-09 13:01:22恍神娃

小寶:出生

  

        小寶出生那天,已經過了預產期三日,且毫無跡象,還是醫生內診才開始陣痛,彷彿對子宮無限眷戀。待產時,與小寶心跳聲相伴,透過機器傳達出來的心跳聲規律而帶有回音,「像火車行進」護士這樣比喻,被迫離開子宮的小寶追逐隧道口的光,隨著逐漸加劇的疼痛一步一回頭,行行重行行,五個小時後,小寶誕生,人生啟程。

 

  生產的痛很難具形,用盡全身力量也無法抵禦或消減,甚且打針毫無感覺,乃至於小寶出生後虛脫。J錄下小寶出生畫面,畫面裡醫生、護士還有我安靜地各司其職,讀不出痛感,產枱上的我穿著紫紅色混毛連身裙,裙襬撩到肚皮上方,張開雙腿等候小寶降臨。二十分鐘後,醫生拉出濕漉漉的小寶,彷彿被無禮驚擾的小寶安靜數秒,然後一臉不可置信、既哀切而又宏亮地哭了起來。

 

  小寶不像我。至少我身邊的親友們都覺得不像我,但J的姐妹們覺得相似至極 。我無法辨識,甚至對小寶曾經住在我的體內這件事感到魔幻無比。出生前我只希望小寶健康,出生後,我開始有了別的期待,期待他是個善良勇敢的小孩,希望他能喜歡我們。初生之時,小寶分不清日夜,鎮日哭泣討食,容易受驚嚇,喜歡恍爸恍媽的擁抱更勝於我,才發現即或臍帶相連十個月,親密與愛意仍然需要重新練習;現在小寶四個多月,笑起來眉眼彎彎,開心時舞動四肢,綿軟噴香、純淨鮮潔,還不會提物行走的手足,柔嫩細緻得不可思議偶爾思及今日所見骯髒成人都有過這樣的時期,便覺褻瀆了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