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2-08 22:05:04可如何先生
絮咿
如果套句阿爸可能會表達的非日常生活用語，近日常有口欲的激動煩擾著我。
其實我瞭解口欲，就是吸吮，是嗎？這個動作讓我感到幸福。
但阿爸告訴我，有一種接近真實吸吮的口欲，它如同嬰兒含乳的音聲，會迴盪你耳邊，激起你的口欲，那就是言說。透過言說，你也會感到幸福。
我不懂。阿爸你教我？
阿爸說：
你現在並不是你，當你學會語言之前，你還不會認清你自己。我想你以後也會忘記現在的你，你只會透過照片想像那屬於你的原型。但你絕對不可能記得你當時咿咿呀呀地說了些什麼。但是我現在知道你，所以阿爸我來幫你詮釋，阿爸透過你來訴說阿爸的心情，阿爸附身於你，塑造你，你也塑造阿爸。
等到你學會語言，你會發現你與阿爸共同的追憶。
阿爸，我還是不懂。我只知道你近日常常對我唸咒。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那好催眠…，想睡時，過不了一會兒，便進入夢鄉。
但當我想玩的時候，阿爸你的口欲正煩擾我。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阿爸，你又換了一個咒。
我好似被你招魂而感覺慣習，那成為我玩樂的背景音聲…
那是絮咿，像語言的泡沫，如同你的咿咿呀呀，環繞在我們四周。
這些泡沫形成穩定的磁場，鎮住你我。
阿爸你是說泡沫嗎？像米湯上浮現的一點點碎沫？是的。
我承認有時我想停住時間與空間，就讓我盡情地跟阿爸玩樂在一起。但就像阿爸說的，我像鹹蛋超人，停留地球上的時間有限，當我疲累，縱使不願意睡去，卻已顯現煩躁，不知不覺就哭了起來…
但阿爸，我很喜歡跟你玩，我喜歡捏你、掐你的臉，我喜歡用我的手勁感覺你的存在。最好的是，你永遠不會唉唉叫。
就算我已經使了最大的力氣。我相信那還是會痛。
因為媽媽跟奶奶都會唉唉叫呀！為什麼你不會？
因為阿爸喜歡我使勁，他說他能感覺到我的成長，他能感受到生命的力量，那似乎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動力。在這樣的感受下，阿爸才認為自己的心還在跳動。
嗯？那是你常常裝死吧？
那是逗你玩。阿爸說。
嗯…就是你這樣一直逗我，我才會越來越興奮吧？然後拒絕逃離地球，然後痛哭，然後需要媽媽的安撫…
所以阿爸你才學乖了吧？
當我激動地時候，你就舉出你的手掌。然後你會說我在看手相。因為我會突然地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隻手，然後觀察那些手紋。這時我會突然安靜下來。
直到阿爸你開始唸出自創的古怪絮咿：
一二三四五 上山打老虎
老虎不在家 只留小老虎
小老虎是誰 就是你阿行
小阿行 小阿行 獨自下山來
碰巧武松不在家 到處害人家
結果害到爸爸跟媽媽…
好無聊。阿爸，為什麼你唸這麼無聊的東西，我會表現安靜與微笑？
阿爸說：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樣的絮咿居然能夠安撫你。
也正因為不曉得你在想什麼，我只能默默地記下這些過程，然後…懷念。
或許，這只有未來的我才會懷念吧。因為你已不是當時的你。
而我永遠會記得現在的你，你的躁動、你的安靜、你的哭泣、你的微笑。
阿爸，我只知道你要把我拍得帥一點。要不我會氣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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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兒子肯定是會愛你一輩子--尤其阿爸把他拍得這麼帥^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