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倆躺在床上。

我問家蓉：「妳覺得今天妳乖不乖？」
家蓉點點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萱搶著回答：「她不乖！」
「萱，我在問姊姊，妳不要說話！」

再問家蓉：「好，那妳覺得妳哪裡很乖？」
家蓉嘴巴動一動，還沒決定怎麼回答，萱又搶著回答：「她想不起來！」
「萱，我在問姊姊，請妳不要說話！」

「那，妳告訴媽媽，妳今天做了什麼不乖乖的事好了！」
家蓉還是默默的，我想，我們第一次做這樣的溝通，家蓉沒摸清楚媽媽的用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甚至該不該回答。

萱又搶著說：「她玩水，衣服、後背都濕濕的，會感冒，會打打，媽媽會打打，好痛喔！」

「萱，我在問姊姊，妳可不可以不要說話！……不然萱先說，妳今天哪裡不乖乖！」

「我玩水，衣服、後背都濕濕的，會感冒，會打打，媽媽會打打，好痛喔！」

和細數姊姊的罪狀一模一樣，也難怪，姊妹一起在寒冬夜裡玩水嘛。

「那妳哪裡乖乖？」

「在姑姑家，高雄阿媽家，阿媽賣麵麵家，還有文文、還有庭庭、還有阿叔阿嬸…………」

這個小胖已經忘了媽媽問她什麼，就一直說一直說下去。
媽媽早就抱著姊姊滾到一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