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忘不了 很久前看到的一個眼神


那是在過年時 回到老家去
從小我就在老家生活 到三歲時才被接到台北來
那時候的我 在老家過的很快樂
沒下雨的下午就去隔壁的阿伯家玩泥土
玩的全身髒兮兮的 跑回家去
那時候的我 很快樂
下雨的下午 就去找農藥行的阿姨
一直都還記得農藥行的氣味 就像蘿蔔糕的味道
一直到傍晚才被老家的人帶回家

早上 大伯母都會煮白粥 好餵飽大家
整張桌子都被表姐們和大伯父和大伯母坐的滿滿的
大伯父總是坐在原地 等著大伯母裝好粥放到面前
才慢慢的吃著粥
如果要再一碗
大伯父只要一個眼神 一個咳喇聲 就會有人裝好放在面前

只是那時候的我 不愛吃白粥 阿公也不愛白粥
他最喜歡的是廟前的碗糕
瓷碗炊好的碗糕 爽快的淋上醬油膏 再用竹叉畫出一個又一個的直線
放入口中 那時候 阿公總是問我要不要吃 我總是說不要
在那時的我 認為白粥和碗糕都是一樣 我都不喜歡
我最喜歡的是一對阿伯和阿桑開的麵店
一碗小小的乾麵 加入豆芽菜和芹菜 就是美味的代表

在前幾年 自己一個人學會坐火車 從板橋到斗六
一個人走在路上 細細的數著 第幾家是開什麼店的
走到農藥行時 走進去的感受和小時候的感受差很多

”因為太渴望回到熟悉的地方，當踏上那土地時，心裡的震撼不斷的感動著”

當阿姨看到我的時候
我看到的眼神是高興的眼神
不斷的問著我 在學校有沒有很好玩啊 有沒有交到朋友啊
沒有血緣關係 卻把我當自己的孩子一樣的問著
感動不斷
走回老家時 大伯母看到我
很高興 興奮 一直問著
只有我一個人回來嗎 還是有人帶我回來
過年當天 不只是表姐們還有表哥及表嫂和小姪子.女們
整個老家當天就像熱鬧的夜市
整間房子都是人 說話著笑鬧著

當我要去台中的表姐家時 大伯母問我要去住幾天
我說了 大概2.3天左右吧
大伯母的眼神 我永遠都會記得
難過 失落 無助 在眼神中

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讓團結的大家族變的不再團結
可是我一直都忘不了 大伯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