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為什麼突發奇想，明明整個人好好的，聽見了媽媽說要去看牙，忍不住就想跟著去。

「感覺好像很久沒看牙齒啦，跟你去看看，就像健康檢查嘛~~」

搬到新家，也才一年多的時間。上了大學後，因為通車時間太長，平時都住學校的便宜宿舍，所以對家裡附近的情形也不是很了解。

「那個診所的醫生，感覺都不錯，是樓上阿姨介紹我去的啦。」媽媽滔滔絮絮的講個不停，我也跟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那是個天氣還算晴朗的晚上，雖然還是冬日，但可能因為溫室效應的緣故，雖然我只穿了長T恤，小背心，搭件破牛仔褲，也不怎麼感到寒冷。風拂過我稍微留長的頭髮，搔的我耳後有些癢。

「是不是應該去剪個頭髮呢？俐落的男生頭好像有點走樣了。」心裡暗自盤算著是否過幾天找個時間去理理頭髮時，媽媽的車就到了診所的門口。

那是間不新不舊，裝潢普通的診所，推開門的時候，還有叮鈴叮鈴的聲響。迎面是一個約莫二呎長的魚缸，和幾個年輕亮麗的護士小姐。

「第一次來嗎？這個表格填一下。健保卡。掛號費100元。」汲著拖鞋的我，潦潦草草的寫完我的病歷表。天知道我超討厭寫字的，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寫字。歪七扭八的小黑塊，總讓我想到國中老師搖頭大喊”這是誰的考卷？連名字都寫不清楚”的臉。

候診的人還不少，我隨意撿了一本八卦雜誌，就近坐在沙發上等待著。雜誌裡胡亂寫了哪個明星又和誰曖昧，整篇報導充滿揣測和八卦的言論，卻滿足了我想窺人隱私的慾望，讓我有點著迷的讀了起來。

很快就輪到媽媽了。就剛剛來診所的路上聽到的片段，看診的醫生，應該是這間診所的院長，人長的斯文大方。那時我還在想，醫生長的斯文大方，跟醫術是否有正相關？

「陳同學...」還在胡思亂想，另外一位醫生就叫了我的名字。

那是一位看起來滿年輕的醫生，但對於即將露出一口爛牙而開始緊張的我來說，倒是沒去注意醫生是否斯文大方。

「同學，今天有什麼問題？」醫生戴上口罩，親切的問著。

也不知為何，一時的福至心靈，我說了自以為是的妙答：「那...就幫我整體檢查看看是否有什麼問題吧。」

後來才知道，當時的醫生，對於這樣的回答，只感到這個病人有點不知所云。這證明了人還是不要自作聰明的好，要不很容易就露餡了。

「來，我看看。啊、啊。」雖然覺得眼前的女孩有些無厘頭，但終究還是要發揮專業精神對待。看到醫生擺出”要開始檢查囉”的架式，我突然有點緊張了起來。一口爛牙終究還是要見人的，不知道醫生會怎麼評論我的牙齒。

「嗯，保持的不錯啊。沒有什麼大問題。」醫生的評斷讓我不禁安心了起來，也暗自竊喜著”原來我的牙齒也算好的啊”。當這種洋洋得意的想法跑出來之後，整個人也輕鬆了起來，不那麼緊張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