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2-19 17:04:03coldbean

夢中

 

(原載於自由副刊,12/12)

 

 

我夢見了女孩,其模樣猶如我們初相識之時。

 

一男人進入了她的身體。我看不見他的臉。

 

她的長髮一頭直黑,穿著蓬鬆的外衣,眼神乾淨。

 

男人的特徵不多,就是個男人。

 

他使她得到了滿足。並且定格在那滿足,畫面。

 

在死寂彷彿可以被衡量的時間裏,女孩起身,向我走來。

 

我驚恐不已,又極度悲傷的望著她。不敢讓她靠我太近。

 

她裸身,終於還是走到我身邊。裸身在我耳邊說,我要離開。

 

「我要離開。」

 

我說我也要。她只是像是笑了一樣的噓聲說:

 

「你哪裡也去不了的。」

 

「我沒有要去哪裡,我只要跟著妳。」

 

「所以你哪裡也去不了。」

 

黑夜裡,我被褥溼透,汗流浹背。撥了電話給女孩。無人回應。

 

隔天,我與她述說這個夢境,「妳很滿足」,我想像著她現在的一頭挑染捲髮,想像她正飲著的清晨黑咖啡。

 

「是惡夢吧。」

 

是惡夢。但我正感覺到,妳已離開。

 

終於,我似乎看見了男人的臉。